裡吧。”
言下之意,就是讓林珩不用惦記著去見桂琪了。
林珩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表面上看起來像是預設了南鬱城的說法,實際上心裡怎麼打算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南鬱城觀察了他一下,便拍拍他的肩:“好了,你先忙自己的去吧,一會兒下班不用等我,我估計要晚一點再回來。”說完,見蕭婷也站起身打算離開,又道道:“你留下,我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跟你核對一下。”
林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剩下的工作做完,看了看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便收拾東西從警局離開。
他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轉身去了之前的那家醫院。
醫院他來過幾次,熟門熟路的到了桂琪之前病房所在的樓層,林珩直奔護士站。
這會兒正是傍晚,護士站留了兩個護士值班,見到林珩便問他找誰。
林珩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問,又聽另外一個護士道:“唉,我見過你,是找三十七號病房的病人吧?她已經走了。”
林珩原本想問的問題在肚子裡轉了一圈,聽到她這麼一句話,一愣之下,說出口的問題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是誰幫她辦理出院的?”
那護士莫名其妙地看了林珩一眼:“她自己啊。說來也奇怪,她那腿至少還得躺一個月,居然這麼快就好了。”一邊說,一邊用手肘碰碰自己旁邊的另一位護士:“唉,你說是吧?還沒見過癒合能力這麼強的病人呢。”
那護士正在忙著做登記,便胡亂的點點頭。
“那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或者有沒有說過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儘管所有人都告訴林珩,桂琪來者不善,並且根據他們目前得到的證據,也確實有許多事情都是經由桂琪一手策劃。但是即便如此,在沒有得到最確切的證據證明桂琪對自己心懷惡意之前,他仍然希望能夠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測桂琪的想法。
他希望桂琪留下什麼東西,或者線索,能夠藉此來證明她的清白。
然而,桂琪什麼也沒有留下。
看到兩個護士齊齊的搖頭,林珩的心也沉了下去。他思考了一下,又問道:“對了,我想請問你們,上個月十八號晚上,是誰值班?”
那兩個護士莫名奇妙的對視了一眼,之前跟林珩說得歡快的護士道:“是我,怎麼了?”
林珩猶豫道:“我就想問問,那天晚上,你有沒有……見過我?”
“見過你?什麼意思?”護士皺起眉,顯然不明白林珩問這句話的用意:“我是見過你啊,你那天晚上不是坐電梯上來的麼?”
林珩頓時覺得渾身一僵,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下升騰起來,他遲疑道:“你……確定是我?”
那護士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了:“當然是你。一邊走路一邊理衣服,說實在話,當時我們幾個值班的姐妹還在討論,說你氣質挺好。怎麼這會兒瞅著感覺沒有之前那麼範兒了?”說完,又上下打量了林珩一番。
林珩此時腦子裡一團漿糊,慌慌張張地問:“那……我當時,是直接就去了那個病房?我後來有出來過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後來去樓下了。”那護士狐疑地看著林珩:“你幹嘛問我這些?難道你自己不記得了嗎?”
林珩煞白著一張臉,慢慢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那護士在他身後,怎麼瞅都覺得這人不對勁,不免好心的問了一句:“唉,你是不是記憶力不好?要不我帶你去樓下門診部看看?”
林珩沒回頭,事實上,沉浸在震驚中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的人在說什麼。他一邊走神,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走了一段路再一抬頭,就發覺竟然已經到了醫院大門口。
看著門外車流來往,他一瞬間產生了一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茫然。
自從做了那個類似前世今生的夢之後,林珩就總是有一種恍惚感,似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他總也想不起來,這個不對勁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之後,接二連三的案情分散了他對那個夢境的注意力,也讓他忽略了心裡至始至終都存在的這一種異樣感。
然而現在,在經歷了剛才的那番對話後,即使再怎麼遲鈍,林珩也意識到了,在自己身上確實發生了某種變化。
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
為什麼他會對之前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並且,這種情形為什麼他總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