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鬱城接過毛巾,隨後手無比自然地向下一翻,扣在了林珩的手腕上。
他一把將林珩拽進了浴室,騰起的煙霧裡,林珩眼神中帶著一點猝不及防的驚慌。他看到南鬱城的頭髮還在滴水,水珠順著對方高挺的鼻樑一路滑下,落到胸口。林珩的目光下意識地跟著往下移,然後……他條件反射地嚥了口唾沫。
看到他的反應,南鬱城低低地笑了。他的聲音很沉,嗓音有些沙啞,在這樣的環境下卻透出一種逼人的性感來。
林珩慌亂的左右看了看,目光轉回來的時候又對上了南鬱城低頭看過來的眼神——那種眼神,帶著一種隱忍而激烈的情感,像是在冰川下奔突的火種,讓林珩心頭一顫。
剎那間,林珩忽然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害羞的。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等待了整整兩年的戀人,是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在無限的光陰裡眼看著他不斷輪迴的戀人。任何的掩飾、羞怯在這個人的面前都成為了一種阻礙——對於林珩來說,此時此刻,這個世上再沒有什麼比好好地去愛南鬱城更重要的事了。
想通了這些,林珩也不覺得緊張了。他坦然地笑了笑,揚起頭迎上南鬱城的目光,伸出手環住對方的脖頸,將南鬱城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南鬱城低笑著配合地低下頭。林珩在他的額頭吻了吻,感覺到南鬱城的身子下意識地一顫,他惡作劇地笑了笑,在南鬱城的鼻尖輕輕地咬了一下,而後順著對方的鼻樑一路吻了下去。
他感覺到南鬱城環在自己身上的手在漸漸地收緊,對方的體溫在逐漸升高,呼吸也急促起來。然而林珩卻毫不在意,他慢慢地、像是在舉行某種神聖的儀式,小心翼翼地親吻著眼前的這個人。
這是他等待了無數個日夜、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戀人,是他千年前就錯過的感情,歷經瞭如此漫長的歲月,最後終於得以情歸。
林珩的吻很輕,卻十足的纏綿而親暱。南鬱城被他吻得把持不住,終於忍不住在林珩唇上咬了一口:“你是故意的?”他的額頭抵住林珩的,略有些惱怒:“說什麼沒拿毛巾,其實就是想進來對不對?”
林珩笑笑,什麼也沒說,摟住南鬱城脖頸的手卻更緊了一些。
“兩年不見,倒是學了一肚子壞水。”嘴上是這麼說,南鬱城眼底的笑意卻越發的深刻。
“不是壞水。”林珩笑眯眯的把臉埋在南鬱城的脖頸裡:“就是太想你了。”
南鬱城拍了拍他的後背,低下頭在林珩的髮間吻了吻,輕聲道:“我也一樣。”
兩個人安靜的親暱了一會兒,林珩的衣服被濺起的水花打溼,南鬱城怕他感冒,索性將林珩的衣服扒了替他也洗了個澡。等到兩人在浴室折騰完,林珩裹著浴巾軟綿綿地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夜已經很深,兩個人卻完全沒有睡意。南鬱城頭髮溼漉漉的坐在床邊,林珩拿了毛巾一邊給他擦頭髮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他們默契地沒有提起之前的那些事情,也沒有提這兩年的空白,就像是一對最普通的情侶,隨口說著生活裡的瑣事。
“阿澈半年內胖了十斤。”林珩替南鬱城擦乾頭髮,順勢趴到他的背上,下巴擱在南鬱城的肩膀,慢吞吞地道:“崎遠說如果阿澈再這麼吃下去,就把他從家裡趕出去。為了這句話,阿澈跟他鬧了一個星期,據說還寫了一份獨立宣言貼在房間裡——第二天就被崎遠給撕了。”
“他們在一起很合適。”南鬱城淡淡道。
“你也看出來了?”林珩笑笑:“我之前還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現在卻覺得他們在一起確實很好。”他頓了頓,又有些幸災樂禍地道:“不過我看這兩人還有得磨,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彼此的心意。”
南鬱城回頭在他腦門上敲了敲:“愛管閒事。”
“這哪裡叫閒事,他們倆的事解決了我也會輕鬆很多。”林珩低頭在南鬱城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站起來將毛巾放回浴室,順便去刷牙。沒一會兒又嘴裡叼著牙刷興沖沖地跑回來,突發奇想道:“唉,不然咱們去旅遊吧?”
南鬱城看著難得孩子氣的林珩,打趣道:“工作不做了?”
“請假請假!”林珩手一揮,十分灑脫。
南鬱城卻搖頭:“不去。”
林珩跑去浴室把嘴裡的泡沫“呸”的吐掉,又跑回來:“為什麼?”
“累了。就想好好的待著。”南鬱城眼中有些疲倦,他笑了笑:“等休息一段時間咱們再出去旅遊,好不好?”
南鬱城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