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肖灑灑了嗎?!!”震驚的聲音驚起了樹上的飛鳥,孽娃的眼眶被用力撐開;眼角處懸掛了很久的晶瑩便一顆一顆滾落下來,怒極地矮下頭縮到一邊,躲開遊凜席放在頭頂的手。
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停頓了幾秒,沉沉地垂落下來,遊凜席沒有多說什麼,轉過身大步往前走去。周身的氣壓莫名其妙變得很高很高,讓他有些窒息。樹葉的影子很適時地投落下來,掩蓋了臉上的神情。喉頭處一陣一陣翻湧而起的熱浪將整個喉嚨燒得生疼,只有不斷滾動的喉結能夠將它們鎮壓下去。
孽娃止不住地顫抖著,緊緊咬住牙關,喉嚨裡刻意壓制的哽咽聲卻還是不受控制地洩露出來。抬起手放在眼睛上,寬大地衣袖將整張臉蓋住,只留下脖子處不斷加深的水痕。
“如果他再也不肯跟你回來了,你不要後悔哦……”
細小的聲音在袖子的遮蓋下顯得悶悶的,悶到孽娃以為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到。遊凜席抬起的腳一頓,心口被猛地一擊之後,是一陣一陣的劇烈疼痛和惶惶不安。眼睛裡某些不安分的東西差一點灼穿眼瞼,悉數決堤。
甘奕默默走到孽娃身邊拍了拍他不斷聳動的肩,“孽……”
毫不留情地側過身用力一甩肩膀,孽娃像小獸一般衝著甘奕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嚕聲,捂著眼睛快速向前跑去。
甘奕皺眉看著漸漸遠去的渺小身影,歉疚地低下了頭。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事實上,跟你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冷硬地聲音毫無徵兆地闖進甘奕的耳朵裡,單翅蛾擦著甘奕的肩膀淡然走過,“肖灑灑還會回來的。”
喚毒谷眾人沉默地跟在遊凜席身後,凝重的氣氛讓眾人無法好好呼吸,明明是溼熱的地方,卻總讓人背後湧上一股寒流,在冷熱交替中苦苦掙扎。只有一張蠟黃蠟黃的臉上閃動著得逞之後的陰森寒光。
不知走了多久,黑蠍子終於被這種可怕的低氣壓壓得頭暈眼花,無法正常行走。鼓足勇氣走到遊凜席身邊,罪孽深重的某人低下頭,雙手握拳,“谷主!是我的錯!我一定會將夫人給追回來的!”
遊凜席臉色一沉,周身的肅殺之氣更加濃郁,黑蠍子嚥了咽口水,不露痕跡地往側邊退開一小步,“阿席啊……你不會那麼冷血地直接把我扔到爐子裡煉吧……看在咱們兄弟一場……”
“你還是趕緊把後事交代好去爐子裡等著吧。”單翅蛾走上前,憐憫地看了黑蠍子一眼,目光悄悄在他的下半身停留了一會兒又回到他臉上,“黃瓜可以給我嗎?”
“……阿蛾。”黑蠍子緊咬下嘴唇,一臉為難地盯著單翅蛾,手指勾著衣角打轉,“人家的黃瓜是留給阿曳的……”
單翅蛾無所謂地點點頭,往旁邊使了個眼色,示意黑蠍子走遠一點。黑蠍子癟下嘴,慚愧地瞄了瞄遊凜席,又收回目光沉重地看了看單翅蛾,終於深明大義地點了點頭,往孽娃的方向走去。
“肖灑灑跟微生洵走了?”與遊凜席並肩而行許久,單翅蛾突然淡淡道。
遊凜席直視前方,陰沉沉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性感的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線條,讓本就肅殺地表情顯得更加森然可怖。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不回來了,你會怎麼樣?”
肅殺被驚悸替換,惶恐和無助在眼裡一閃而過,遊凜席覺得自己的心又像是被什麼啃了一口,很疼很疼,眼睛用力眨了眨才將一股潮溼壓下去。
“事實上……我也覺得你很渣。”單翅蛾冷冷看著地上的落葉,殘酷地在遊凜席心尖上割口子,“我覺得肖灑灑跟微生洵在一起很好,至少不用總是提心吊膽,不用成天盡力討好,還能得到關心……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再回來,反正微生洵也願意保護我。”斜過眼滿意地看到遊凜席臉上越來越痛苦的神情,單翅蛾收回目光繼續撒鹽,“不過……反正谷主你也不在乎,不然就放過肖灑灑讓他跟微生洵在一起,不管怎麼樣他跟著你的時候也愉悅到你了,你……”
“我在乎。”顫抖的聲音讓單翅蛾不可置信地微微睜眼,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面前的人這樣說話,剛剛遊凜席低頭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什麼?那是……什麼水?
“我在乎。”像是要苦苦說服單翅蛾似的,遊凜席扶著額頭,咬著牙努力不讓更多的液體湧出來,“我沒有辦法放過他……他只能愉悅我一個人……”
“所以說你很渣。”單翅蛾依舊不依不饒地潑冷水,“你對他那麼壞,他一定不會再回來了。恩……反正微生洵跟你也不相上下,谷主,後悔沒用的。我是肖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