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說不出話,咬著牙擠出兩個字:“好的。”
蘇念看了眼表情扭曲的陳麒霖,心下有愧,不過當下還是先找到許馨祈,至於陳麒霖,來日方長。把陳麒霖扶到牆邊:“還有力氣的話就報個警。我先進去看看。”
蘇念走到屋內,可見範圍內並沒有看到許馨祈,左邊右邊各有間房,門都掩著,但是有一條斑駁的血跡通到左邊的房間裡。而蘇念來到這裡的指向——許馨祈送給周正宇的眼鏡所散發出來的黑線,到了這裡,就變成一團黑霧,另外還有很多分散的黑霧,團著分佈在房間的四周。
蘇念還看見好多殘缺的不明物。
說不明物,因為蘇念知道它們不是生物,但究竟算不算靈魂,也很難說。往常見到的魂魄,不管生前的死狀,魂魄都是完整的,看不到缺胳膊斷腿的。蘇念也想過,畢竟只是有怨念、有遺憾,但是一旦開解了還是會再投胎,魂魄完整的才可以投胎,不是嗎?如果說看到的魂魄還是支離破碎的,那麼估計黑白無常也會很頭疼吧……
這裡的就不一樣。在蘇念腳邊蠕動的,似乎是一隻虎皮花貓,但是沒有了頭,頸部以上是一團黑霧;鞋櫃邊上是一隻灰色的土狗,溼潤的眼睛看著蘇念,僅剩的一條腿在地上劃拉;這兩個魂魄相對其他的還算是完整的,細看之下,屋裡團團黑霧之中,有一部分還裹著各種動物的殘軀。
“許馨祈,不要再抵抗了!出來吧!好好配合我們,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的。”蘇念搬出警察專用語,可惜沒有“你已經被包圍了”。
不過,房間裡還是相當安靜。
蘇念步步逼近,小心翼翼,唯恐她又潑出些什麼來。
餘光所能觸及的黑霧黑團突然躁動起來,能移動的全部往左邊的房間靠去。蘇念驚覺不對,立馬回頭,就聽得耳邊一陣風,本能地用手肘一擊,正擊中許馨祈的腹部。許馨祈倒也沒有倒下,只是後退了幾步,捂著腹部又撲上來,黑色的長髮半籠著一張猙獰的臉,手裡拿著一根針筒要往蘇念身上扎。
近身搏鬥蘇念可是經驗豐富,自然不會被一個沒訓練過的丫頭得逞。打掉許馨祈手中的針筒,蘇念很快把她制伏,雙手扭到後面,用手銬拷了起來。
蘇念還沒來得及盤問,警車就來了。許馨祈作為錢瀟瀟失蹤案的重要嫌疑人,被警方帶走。她的屋子也被警戒線攔住。蘇念看陳麒霖抱著他的外套,直挺挺地靠牆站著,決定還是先陪他去醫院看看;至於現場,拜託昌市的警員也一樣。
陳麒霖本來也以為許馨祈中了一槍,需要用救護車,就在報警的時候一併說了;結果許馨祈只是被子彈擦過手臂,破了層皮,壓根用不著,倒是他自己,以傷者身份上了救護車。
陳麒霖本來就比蘇念穿的少,沒有厚衣服的緩衝就全靠肉的力量了。
掛號、檢查、拍片,醫生下了結論:“沒有骨裂,就是脊椎韌帶拉傷,外加撞擊後有些淤血,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大筆一揮,幾行天書出現,“去把錢交了再到配藥視窗取藥就可以了。”
陳麒霖哭喪著臉問醫生:“醫生,真的沒什麼問題嗎?我怎麼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不會以後有什麼後遺症以後半身不遂吧?”
醫生被逗笑了:“哪兒能啊!你不就是在樓梯上磕了下嘛!人家直接從樓梯上滾下來的人不還活得好好的?人體機能本來就是一體的,尤其是你脊椎出了問題,呼吸跟著有變化,那是正常現象。要說你脊椎出了問題,呼吸完全不受影響,那才可能會有問題呢!”
“真的嗎?”
“我騙你幹嘛?你高中生物沒學嗎?”
陳麒霖臉紅,高中生物?全部還給老師了……
蘇念讓陳麒霖在等候區坐著,自己幫他去交錢、拿藥。
“知道疼了嗎?以後啊,這種事情不要搶在前面……”蘇念雖然也很感激陳麒霖,但是看他疼的樣子,還是止不住要陳麒霖有點自我安全意識。
陳麒霖激動道:“那可不行!要不是我拉了你,你剛剛可就要被那玩意兒潑到臉啦!唉,也真是,我的槍法要是再快一點、準一點就好了……”
蘇念尷尬,摸了摸下巴。陳麒霖正“深情款款”地看著蘇念,突然看到他摸下巴的手,上面一塊破了皮,現在還有點流血,周圍一圈小水泡,叫到:“蘇念!你的手!”
剛濺到的時候還覺得火燎燎得疼,隔了這麼長時間都有點麻木了,被陳麒霖這麼一叫喚,蘇念倒是想起來手還沒處理。
“沒事兒啦,你在這裡等我會兒,我去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