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棋回頭看看羅震,兩人一起朝值班室的方向走去。腿肚子還在打顫的趙胖子勉強直起腰,跟在邵雲帆身後,他可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裡。
值班室裡沒看到那位許經理,桌椅都躺倒在地上,原本靠著牆壁堆放的成箱的食品和礦泉水已經消失了大半,單瓶的礦泉水、餅乾、泡麵、廢紙、空紙箱散落得到處都是,狼藉一片,幾乎無處落腳。看狀況,他們之前至少已經來過兩三撥人。四個人在旁邊的角落裡哄搶著地上的餅乾,卻都不敢靠近另外一邊穿迷彩夾克的那個平頭。
邵雲帆心下了然,這應該就是剛才那個中年男人提到的“剪刀手”。平頭年紀不大,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他蹲在地上,手裡拽著個紙箱,正垂頭在另一個大紙箱中挑揀著什麼,他手邊的紙箱裡面堆滿了一模一樣的紅燒牛肉味的泡麵。親眼看到他把一桶香菇燉雞面扔到旁邊,邵雲帆終於確定,這是個挑食的主兒,只愛牛肉味兒的防腐劑。
整個房間的牛肉麵都被他掃空之後,平頭懶洋洋的站了起來,瞥了門口的王棋和羅震一眼,又往自己的紙箱裡丟了一箱礦泉水,抱著東西揚長而去。
他一走,原本縮在角落的三四個人立刻如同脫韁的野馬般朝著這邊奔過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那幾個半空的箱子裡的泡麵。
“砰!”王棋隨手把門口刷著清漆的原木桌拎起來,一拳砸穿桌面,又若無其事的拂去手上的木頭渣兒。那幾個人臉色驚懼,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僵立在原地。老天啊,怎麼又來了一位煞星!
王棋滿意的對著他們點點頭,隨手撿起一個紙箱開始挑揀東西,趙胖子趕緊抱了個箱子跟著動手,他就是為了吃的才壯著膽子來的。邵雲帆和羅震對視一眼,也拿個紙箱開始往裡裝東西,裝滿他們六個人大約兩天的口糧,又拿了一箱礦泉水之後,邵雲帆和羅震停住手退回門口。
“許經理會不會在那兒?”邵雲帆發現房間旁邊還有個小門,朝那邊揚揚下巴,示意羅震。
“就算原來在,現在也肯定不在了。”羅震進門就注意過那個小間,原本應該是堆放雜物的隔間,沒留空調口,昨晚躲進裡面的人的確有機會逃過一劫。但是現在,裡面早就空無一人。
邵雲帆抱著紙箱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我猜他已經被帶走了。”羅震單腳踩在那箱礦泉水上,靠著牆壁,晃晃脖頸。附近除了那兩具女服務員,沒有別的屍體,按照人數,值班室裡至少應該還有兩個人活下來。地上那麼多雜物,卻沒有許經理的那臺電腦。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那位許經理昨夜和他的同事藏在旁邊的小間,然後被人帶走了。作為酒店的值班經理,他應該是最熟悉酒店所有物資、系統、裝置的人。帶走他的人,應該是想打這些東西的主意。同時被帶走的,恐怕還有這個房間的大部分儲備糧。
“你是說……”邵雲帆咬咬嘴唇,目光掃過還在挑揀東西的王棋沒有說下去。整個酒店羈留的住客、服務人員和後來逃來的難民加在一起,估計有接近四百人。既然王棋和平頭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強化”,再出現幾個有“強化”現象的人也不奇怪。如果他們仗著強化後的能力強行帶走許經理,他確實無力反抗。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王棋也不算貪心,裝了大約夠吃三四天的東西就站起身來,看到羅震和邵雲帆早就站在門口,看看邵雲帆手裡箱子和羅震腳下的礦泉水,微微一笑,“走吧。”
趙胖子本來還想再裝些東西,見他們要回去,只得不情願的抱起箱子,四人原路返回。
“我付錢,分點吃的給我吧!”邵雲帆他們在走廊經過時,隔壁的房門突然開啟,一個三十出頭帶著茶色金邊眼鏡的男人趾高氣揚的伸手攔住箱子最大的邵雲帆,他披著件考究的咖啡色精工厚棉質睡袍,裡面是淺杏色的絨袍,左手的手腕上,一塊金錶閃閃發光。渾身上下都帶著金錢堆砌出來的豪奢之氣。就差沒在額頭上掛一個金光閃閃的“土豪”頭銜。
走廊裡的四人停住腳步,王棋聳了聳肩膀,羅震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沒說話。邵雲帆揚揚眉毛,顛顛手上的箱子,“不賣!”要吃自己去十六樓搬。
“十倍!我們出十倍。”一個裹著跟男人同款的粉色睡袍的女人走到門口,眉梢眼角風情萬種,她的指甲上塗著裸色的指甲油,黏著漂亮的水鑽,厚厚的睡袍也遮不住她身體玲瓏的曲線。看到邵雲帆和羅震,女人的眼神驀的閃亮了一下。
羅震冷哼了一聲,單手拎著礦泉水箱,勾起邵雲帆的脖頸就朝自己的房間走。
“喂,二十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