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己說話的晏臣,徐子銘的膽子又有點縮回去,「這次……說的是真的吧?」
晏臣連忙又抓住他微微顫抖的手,緩慢,但堅毅地點頭,「嗯,真的。」
「如果不是我……如果『你的幸福』不是我……請你一定要跟我說……」
鼻腔又一陣難止的酸楚。明明應該好好說明白,明明偷偷離開死掉的念頭都有了,為什麼還是會因為難過而脆弱呢?果
然,還是太喜歡、太在意這個男人了嗎?
他累了,也沒有足夠的心思去猜想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百世之誓破了與否,他都一樣對於現在的位置存有疑慮,他
的心臟絕對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傷害的。
晏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伸手用力地把哭得縮起來的男人擁進懷裡,吻他的頭髮和耳朵。
「不要哭了,笨蛋,是你啊,就是你……」
一室哭泣抽咽聲配著男人低沉的安慰,有種溫情的感覺。
晏臣不瞭解他是真的隨時都可以人間消失的。
「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
「我們回去吧?回去吧。」
「……」
「我們都累了啊,不是嗎。」
發抖的雙手回抱住男人,徐子銘將自己放任在這片胸膛的溫暖中。
的確,他們真的都累了。
晏臣原本打算讓徐子銘搬進家裡一起住,但卻被溫婉而堅持地回絕了;在醫院復健得完好如初之後也回到仲介所上班,
偶爾會到Hoca去幫忙,除此之外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比起一般情侶來說實在過於短少,但是晏臣也不敢過度逼迫要求。
他知道對徐子銘來說,對等的關係還需要習慣,連他究竟相不相信他是真心喜歡上他的,晏臣都不是很確定。
每次兩人單獨在一起時,氣氛都是帶點尷尬的溫馨。晏臣平常話本來就不多,即使現在急於多瞭解徐子銘一點而多話了
點,徐子銘的回答都還有點僵硬,像是對他的熱情感到壓力。
但是除此之外,他回答問題時專注的神情和淡淡的微笑,卻是晏臣最大的慰藉。他知道徐子銘並不討厭他雜亂的問題,
甚至是開心地在和他聊天。
最讓晏臣頭痛的問題,就是徐子銘的飲食習慣。原本就削瘦的徐子銘,在經過那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根本只能說是皮包
骨,每天得拖著車禍剛復原的身體去上班,還不好好吃飯,晏臣本來脾氣就不好,好幾次差點忍不住和他吵起來。
「多吃一點吧,看你這麼瘦。」
「我很飽了,倒是你都沒吃,這裡都給你吃。」
「你明明才吃一點點……不要再夾給我了啦……好啦謝謝……」
然後本來請人煮來要給徐子銘補身體的食物就通通補到他的胃裡去了。他就是會很沒輒地被徐子銘對他的好打敗,而徐
子銘不管做什麼,全部都第一個想到他,讓他不知道到底該開心,還是生氣地把人抓起來訓斥一番。
每件徐子銘做起來就像習慣的事,對他來說都是一次心動,他一直忽略的體貼和感情,當他真的去正眼看待時,才發現
這些徐子銘自己視為理所當然的事,到底包含了多少感情。
「唷~曠男,你在想什麼啊?」
晏臣抬起眼看著走過來的囂張男人,嘴賤模式全開,這段時間實在是精神緊繃又勞累,一看見阿前他就抓住機會和他大
吵特吵,好幾次都讓徐子銘以為兩個人要打起來了。
「死三八,不乖乖顧店還來找我啦咧,想把子銘累死嗎?」
阿前立刻噴笑一聲,朝吧檯邊正在和客人聊天的徐子銘瞥了一眼,「哇喔,現在知道要心疼他啦?以前不知道是誰老是
欺負他,把人家弄得失蹤出走好幾次喔?」
旁邊西鹹已經在公告「Hoca嘴賤大比拼開始」,一室的目光全都轉了過來。
阿前用眼角餘光把大家瞪了回去,賊賊地笑了笑,搭上晏臣的肩膀小聲地說悄悄話,「再吵下去子銘都要來了。你說吧
,最近幹麻老是唉聲嘆氣的?」
晏臣嘆了口氣,看了眼正聊天聊得開心的徐子銘,小聲抱怨,「我覺得他還滿會交際的。」
「噗!」阿前忍不住噴出一口的酒,哈哈大笑,「這是當然的啊,他得打好人際關係,認識很多人嘛,這方面當然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