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輕微得可以忽略的碎裂聲,威爾的右手徹底耷拉下來。
威爾心驚膽戰地看著其貌不揚的青年,只覺得那雙眼睛已經變得和毒蛇一般,光是被盯住,就有一種被猩紅的蛇信舔舐的戰慄感,那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危險訊號!
噩夢一樣的軍刺隨著之前鑽出來的洞,自下而上地穿出了口腔,這次它在向左右推移著,三稜的刺身摩擦著頷骨,帶來全新的,震顫的痛感。如果威爾此時能行動,他一定會選擇自我了斷。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遭到這樣的對待,他是最近才加入星際盜匪的,根本不可能得罪對方。
似乎是看懂了威爾的疑惑,秦昭湊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陳述著:“老子本來信奉用子彈解決問題的,要怪,就怪你的職業吧……”
之前捏碎了自己腕骨的手指攀附上了已被軍刺折騰得只剩一絲血肉與身體相連的下巴骨,沒費多大力就把他給掰了下來。威爾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半個口腔頗為糝人地張著。秦昭隨手拋掉那塊下巴骨,終於揮動軍刺給了威爾解脫。
迷霧,本該是“紅狼”的優勢,但在敵人只有一個時,卻轉化為了劣勢。
孟築俯身從一個死去的“紅狼”成員眼中拔出一柄飛刀,刀身不長,不過十公分,通體黑色,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但是沒人敢小看它,剛才正是這玩具一樣的飛刀,在瞬息間取走了七名敵人的性命,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就成了亡魂。
孟築又在敵人身上搜出了不少武器,笑嘻嘻地拋給同組的人:“走吧,下一個……咦?”
ID卡上,象徵著敵人生命體的紅點全部消失,孟築當然不會認為是他們都被消滅了。只有一種可能,己方的偵查頻率被破解了!
“隊長,不聯絡一下偵查人員嗎?”
“不了,他們會通知的。”孟築揮了揮手,“先休息吧,留二十個人警戒。”
出了這種狀況,一定有不少人聯絡徐逸,他要是再插一腳,說不定徐逸會當場暴走,還是呆在原地等通知比較穩妥。
沒過多久,ID卡就傳來了通訊請求:“偵查頻率被破解了,對不起……”
“果然是這樣啊……”孟築有幾分無可奈何,這代表著聯邦軍的優勢宣告破滅,“不過比起貝塔小行星群那次,已經延長了不少了,你也不用自責,而且我們已經充分利用了優勢時間消滅了不少人,接下來,就算沒有情報,也應該能贏,而且……”
而且敵方的二把手被軍師大人策反了……
徐逸輕咳兩聲,表示一切盡在不言中:“楚淵叫我、隊長和副隊這三組人過去和他會和,不知道有什麼打算,你那邊自己小心點。”
切斷了通訊,徐逸高聲宣佈道:“現在立即前往會和地點。”
“沒了小七的偵查,聯邦軍的無損戰績只能走到這兒了。”稍遠的林中,喬禹將機械手臂上的尖刀從一個盜匪身上抽出,他身邊,崔硯正為一個人處理著傷口。
熟練地用止血貼貼住切口處,崔硯抹了把汗:“真希望不要死太多人……也不知道小六那邊怎麼樣了。”
“一對三十,這點事都辦不到,還真是白瞎了我和隊長教他近身格鬥術。”
崔硯眼中有憂色:“我只是怕他控制不住情緒。”
“小六多大的人了,就算恨得再深,也不會因為仇恨而壞大事的。”喬禹很肯定地說道,“不過……”
不過那幫倒黴的盜匪會死成什麼樣他就不確定了……
左兆中大大咧咧地坐在樹根上,看似神情輕鬆,也沒有多大的防備,事實上,如果有人敢偷襲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被他扭斷頸椎。
“為什麼總有人喜歡姍姍來遲呢?”他沉得住氣,不代表邵戎也沉得住氣,平時也就算了,但在作戰時集合,楚淵居然讓他們等了整整十分鐘!
徐逸靠在樹上,不時發出輕輕的鼾聲,薛惟之手底下不知在忙什麼,飛速地敲著鍵盤,最後明恩齊冷哼一聲:“別介意了,遲到是女人的特權。”
“長了張女人臉也不能當成女人來看吧?”
兩人這一問一答明顯是說給楚淵聽的,後者還沒說什麼,他身邊的柏安就跳了起來:“閉嘴!要不是偵查人員太沒用,我們至於在路上被埋伏麼?”
他這句話無疑是捅了馬蜂窩,原本就一直耿耿於懷的徐逸睜開了眼睛,一張臉漲得通紅:“老子沒用?老子要是沒用你們能無損滅這麼多人?你們那些偵查專家連屁都沒放一個出來還好意思職責老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