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道:“呀,奇怪,炎公子還在籠子裡待著沒動呢!”
剛說完,腦子又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那籠子裡的是假的,前面那個才是真的炎公子!”
衛七今天被敲了兩回,再也不敢吭氣了,揉著頭,呲牙咧嘴地看向前方。
此時衛雲已經任炎祈把龍哮劍取下,痛苦地看著眼前滿頭白髮的狐狸:“我又拿自己的性命來逼你現身了。”
炎祈低著頭,髮絲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已經不復當初那般紅嫩的桃花唇瓣。
彷彿和幾月前落日城城牆上發生的事一模一樣,面對面的兩人卻已隔了萬水千山。
萬雲繼續道:“我知道那籠中的人不是你。”
炎祈咬了咬唇瓣,再鬆開:“我也知道你只是為了把我引出來。”
這下眾人都聽糊塗了,可衛雲和炎祈都沒再繼續說,箇中緣由,兩人心裡透亮清澄。欲說難言,唯有沉默以對。
塔塔克根據傳言找了個假的炎祈,想要哄著衛雲投降甚至自盡。本以為衛雲已經上當,沒想到卻是自己從頭到尾被衛雲耍了一遍,還幫他把真正的狐妖情人引了出來,氣急之下,狠吸了一口氣,鼓足力道把手中的長戩朝著城下那抹紅影甩去:“壞我北戎大計,去死吧!”
炎祈很快察覺背後的利器,反身欲揮手擋去那刺來的長戩,突然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衛雲橫抱起來,向旁邊躍去。
目標落空,長戩帶著勁風,呼嘯著重重插入土裡。
無論如何,兩人都不會看著對方陷入危險之中,即使知道衛雲能輕易識破對方計謀,即使知道炎祈可以輕易躲開那射來的利器,可靈魂深處的本能卻驅使他們先於理智而行動,無需任何藉口,無需任何解釋,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再一次被擁入這火熱的懷抱,炎祈差點感激涕零,仿若自己已被原諒。紅寶石雙眸泛著水光鎖住衛雲堅毅的下巴,右手輕輕撫上衛雲的心口,終於,終於……
摟著纖瘦的身軀,衛雲有些不想放開,心口上覆蓋著的顫抖的長指,就要刺入肺腑,探進了衛雲靈魂的深處。
“你是怎麼趕都不會走麼?”
僵硬地放開炎祈,衛雲又忍不住說出這傷人又傷己的殘忍話語。
剛剛才享受了一點溫馨,炎祈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盯著衛雲,感激的淚水瞬間變為苦水從紅眸中湧出。
“只要我死了,銀戰就會回到你的身邊,而你,最不需要做的,就是在我有危險的時候出現。”我越早死去,你便可以越早與銀戰相聚,不是麼
不忍再看炎祈淚眼婆娑的模樣,衛雲轉身上馬。
炎祈,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越是看著你,我就越是想要祈求你愛我,而你我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投石機,準備,攻城。”再不看那道心心念唸的紅影,和北戎耽誤了這些時間,也該了斷了,連著剛才偷襲炎祈的帳!
一顆顆巨石從炎祈頭頂掠過,砸向城牆,如同雷聲大作,北戎可笑的陰謀被徹底粉碎,炎祈的心也在衛雲的漠視下分崩離析。
再多的話語也沒有用,自己不可能捨棄其中一個,註定也是要被他們都拋棄。
衛雲有什麼錯,他只是要求一份全心的愛!
錯的是自己,是自己太貪心了……
“狐狸,炎祈,你喜歡我怎麼叫你?”
衛雲突然出聲,打斷了炎祈痛苦的思緒。
“炎祈,我愛你。可如果我告訴你,我不知道自己是以衛雲的靈魂在愛你,還是以銀戰的靈魂在愛你,我對你的愛也不是那麼純粹,你會如何決斷?”
不忍看炎祈獨自痛苦自責,衛雲想要給炎祈一個理由,讓炎祈也責怪自己,責怪自己也不曾對炎祈是全心對待的。讓他知道,這份愛裡,興許有銀戰的一份,讓炎祈能稍稍輕鬆一些。
愛不徹底,恨不徹底,關鍵時刻,衛雲關心的還是炎祈,而這關心掩藏得太深,任誰都察覺不到。
“是這樣麼?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人吧!”
“我再守在你身邊,也是徒增彼此的傷痛,我……我走了……”
來之前,明明準備好,無論如何都要守在他身邊,沒想到啊,才不過兩天,自己就要再次離開。這個強大的男子,他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已不再需要自己的守護。
就連那僅有的愛,兩人都不能為對方確定了!
去哪,去哪裡啊?沒有了千年來守護的愛,炎祈能去哪?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