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蔻身為骷髏派風行總管,萬人之上的人物,幾時受過這等屈辱,但金俊秀與鄭允浩一直在一旁向她使眼色,加之她早對神醫紫寧的怪脾氣有所耳聞,當下,也不得不將心頭的憤懣強行壓下,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復仇,自然也不急於一時。
當下,米蔻邁著步子,款款而出,金俊秀與老陳見勢不妙,藉口處理府中事務,拔腳開溜。鍋仔忽然想到,富商屍體被接走了,但是他那些屍體寶貝還沒好好安頓,不知道放在其他人手裡會不會有問題,也立馬離開,只剩下鄭允浩,沈昌珉,樸無雙與離憂四人,鄭允浩大風大浪見慣了,此刻倒是鎮定,沈昌珉對於紫寧的脾氣,可以說是十分了解,知道這神醫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甚在意,反倒是離憂與樸無雙,一個因為是紫寧下屬,言語間不敢稍有逾越,另一個看起來就是沒見過大場面的模樣,畏首畏尾,但卻就是讓人無法忽視他,這兩人此時如履薄冰,生怕下一秒神醫的火藥桶便落到他們頭上。
紫寧不滿地看著離開的米蔻,滿臉的不屑:“一個女人,長得禍水就罷了,舉止間還這麼風騷,看上去就是禍國殃民的樣兒!”
米蔻身形一頓,聽完紫寧的話後,腰肢扭得更是歡快,伸手撩著髮絲的動作更為風情,看得樸無雙那雙眼珠子都快落下來了。
“臭小子,要你看,那種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隨著那一聲訓斥,樸無雙覺得眼皮一涼,睜眼一看,兩隻銀針尚插在他上眼皮上不住的晃動,心驚膽顫地拔下兩隻銀針,樸無雙心中暗道:這神醫果然如傳說中一般,一副怪脾氣,容不得任何女人在她面前晃,看來以後的日子,有得鬧嘍!”
“再看信不信我廢了你一雙招子?”紫寧對著樸無雙,咬牙切齒地吼道。
樸無雙下意識地護住雙目:“神醫,小人再也不敢了!”
紫寧收回泛著寒光的右手,嗤笑一聲:“女人啊,沒一個是好東西,勸你不要沉迷其中,免得被人殺了,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是,是,是,神醫說得是。”樸無雙打躬作揖,轉而卻小聲嘀咕,”難道神醫是男扮女裝?”
“你找死!”紫寧清叱一聲,手中的銀針已經沒入樸無雙的痛穴,樸無雙痛的呼天搶地,眼白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離憂,把那沒用的小子抬下去,醫不好就直接丟荒郊野嶺喂狼,這種色坯子,少一個就少個禍害!”紫寧竟看也不看樸無雙一眼,而是自顧自地取出一粒大還丹,放入在中喉中。
離憂領命,認命地喚來兩個小廝將樸無雙扶下去,不過是被點痛穴,解穴便好,但是看來,宗主看這小子十分礙眼,竟然希望這個小子會不治身亡。
離憂無意間瞥瞥樸無雙的臉,心道:這男子暈過去的時候,倒還有幾分書生的風範,只是不知為何醒著的時候,就愣是一臉窩囊相,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沈昌珉與鄭允浩眼裡卻彷彿看不見那樸無雙一般,刻意地忽視他那暈厥過去的傻樣兒,至少樸無雙在他們眼裡,沒有看第二眼的必要,甚至,如果可能,他們根本不願去看那第一眼。
“沈公子,你與那樸無雙,是如何認識的?”允浩以傳音入密問道。
“那小子當初在街頭快被人打死了,衣衫襤褸,一副可憐樣兒,我看不下去,就順手撈了他一把,結果就被他黏上了,聽說我是要去湘西,就一直賴著,趕都趕不走,一路上這小子見了女人就邁不動步子,見了賭坊就兩眼放光,若不是想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早撂下他不管了。”
“現在,你後悔救他嗎?”鄭允浩看似無意地問道。
“其實這小子除了貪財好色,有些膽小怕事外,也無什毛病,即使知道他討厭,但若要我看著他被人打死,還是心有不忍。”
“所以,就算一切重來,你依舊會救他?”
“不錯,師父常教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樸無雙是緣於何事被打?”
“順了一位員外的錢袋,所以被人圍毆。”
“那他跟著你,倒是轉性了嘛,竟然沒有偷了你的銀子落跑。”鄭允浩唇角牽出一抹淡淡的笑。
“那是因為我那時比他還窮,所有的銀子,都用來救濟路上看見的乞丐了,每到一處,都是靠著師父那些老友的接濟才能繼續前行,更何況,我救了他,他總不至於以怨報德罷。”沈昌珉亦是淡淡地笑。
“這樣看來,那樸無雙也並非一無是處。”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