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適合你。”
是了,雖說講究的是道法自然,但是,太極拳既然加了一個拳字,就必然會有紛爭,怎麼可能單純是為了鍛鍊身體而創。以靜制動,以柔克剛,原本就是太極拳攻防格鬥的技巧精髓,終究還是夾帶一股狠勁。
就像是現在的自己,不管現在的心態如何,終究,還是要去,殺人的吧。而沈清寧,他,還是遠離點,比較好。
沈清寧看著在發愣的曲徵,心中卻是萬般猜想,為什麼不教我你的那套拳法,到底是我不適合,還是,我不配。
“這套拳法,是你心中那個人所教的吧。”發現曲徵的身體下意識的一僵,沈清寧忽然感到心中一痛,頓時
有些難過的低下頭,自嘲般笑了笑,卻又不忘記安撫一下曲徵:“沒關係的,只要,我留在你心裡,就可以了。走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輕輕拍著曲徵的頭,卻又立刻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無論是喜歡著這個園子還是其他對於你的家鄉的眷念,這其中是不是,都少不了那個人的身影,到底他對你的影響有多大,而現在的我在你的心中又處於什麼樣的位子。
“他不是我深愛的人。”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沈清寧感覺自己此時的心臟跳動的很快很快,耳畔彷彿只聽見轟鳴聲,他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過頭,望著依然站在原地的曲徵。
“他不是我所愛的人。”曲徵抬起頭,望著僵化了的沈清寧,微微一笑。這句話一說出口,便覺得堵在自己心中十幾年的大石頭,突然間,就落地了。只是剛才一瞬間,他便感覺出了眼前這個人不自覺流露出的哀傷,忽然間就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沈清寧這般受傷的神情,他覺得自己之前的堅持,在沈清寧的脆弱之下根本就是一個笑話,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情,那又何必,再傷了他,想通了這點,曲徵的聲音也變得更加肯定了,“他是我的啟蒙老師,也是終其一生,我都只能稱他為‘老師’的親生父親。”
☆、父親
“我的父親是純血統,但是我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她為什麼要堅持生下我又把我扔給父親?我唯一知道的事,我對於我的父親來說,只是一場意外,在我父親的家族裡,並非純血統的我,是沒有資格進入族譜,並且沒有資格出現在這個家族之中的。所以,我的姓名還是隨我的母親的。但是父親他,還是堅持把我留在了他的身邊,以師徒的名義。”曲徵抬起頭似安慰沈清寧般,“對於父親,更多的是一種遺憾吧,父親沒有告訴我他和我之間的真實關係。7歲的時候,被送到羅馬的教會學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當我最後一次聽到他的訊息也是從別人口中明白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時,他已經去世有一個多月了,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別說了,”沈清寧忽然一下子抱住了曲徵,他現在很後悔讓曲徵回想這一切,這樣的傷痛不是他所希望見到的,“別說了,你要記住,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人總是要有著希望才能活下去的。等過一段時間,我們一起去你的家鄉,去看望你的父親,好嗎?”
沈清寧覺得,自己有的時候,真的是口拙,像這樣的狀況,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安慰曲徵。這樣的傷痛,恐怕掩埋在曲徵的心底,已經有好幾年了,看來對他如此那般冷漠性格的形成,也有是一定關係的了。
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要心急不要心急了,只是在曲徵的問題上,他還是不能控制自己。明明聽見曲徵說出事實心中應該是快樂的,但是看到他那雙努力抑制住悲傷流露的眼睛時,沈清寧卻覺得自己更加難過了。這樣的回憶,這樣常年積累下來的遺憾與痛苦,當最後因為自己而讓曲徵親自從自己的心中翻出來之時,應該是一種連著血肉的痛吧。
“我沒事的,”曲徵還是輕輕推了推沈清寧,“其實說出來之後,反而心情要放鬆了很多。”
好歹自己一個大男人,之前還是那麼冷酷無情的殺手,被人這樣抱在懷中安慰,怎麼樣都讓曲徵感到有些彆扭。
“是呀,說出來也好。”沈清寧仔細的看著曲徵,喃喃道。記憶中的曲徵,當時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自己,而沈清寧自己也努力剋制著追問到底的衝動,這種如鯁在喉的痛苦,同時折磨著兩個人,最後,竟然成為了兩人賭氣的導火索,那個時候沈清寧萬萬沒有想到,曲徵摔門而出的背影竟然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印象。正因為如此,現在曲徵真的說出來了,連沈清寧自己都感覺心中的石頭落地了。如果說,連這個導火索都解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