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淮已聽的是一頭霧水,景桓卻是漸漸明朗,挑眉看著一臉戲謔的夙黑鳴。
“景桓,以你看人的眼力,你覺得周玉,應該有多少歲了?”
“還有別的證據嗎?”儘管答案已經是□不離十了,但僅是憑著時間和事件,還是不能排除碰巧的可能。
“多少年的事了,就算是龍椅上的那位也不見得記得清楚,不過,我倒是無意間聽說,當初抄了周家的那位鐵面無私的欽差,名叫謝琅。”
謝琅?似乎熟悉的名字…景桓心中一驚…。嚴錫的父親?
似乎看到了不遠處跳動的火把,“大哥,該走了。”
景桓點了點頭,拿起包袱,準備下樓。
“景桓,這個你收好。”夙黑鳴遞過一張薄薄的紙,景桓展開,是一張曲譜。
夙黑鳴難得正色道:“我知道你要護那個郎中,但你不能帶走黑鐵,如今皇帝肯定知道你在京城了,如有不測可能會派人去王府要人,留著黑鐵在,還能保住你家老爺子,再說十二也需要黑鐵,就把黑銀帶走吧;你出城的時候,照這個譜子吹墨笛,還能帶走七個人,加上黑銀一共十九個人,都能為你所用,只要皇帝不派軍隊,就能護住你和那郎中一陣子。”
“黑鳴,我堂堂攝政王,怎會怕了幾個雜碎?黑銀你就留著吧,幫我照顧好我爹孃,還有景淮。”
“也好,馬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快走吧。”
疾步下了樓,謝嚴錫正專心地聽著戲,弘景淮快步上前跟臺上的梅笑傾耳語了幾句
,便樂聲止住,梅笑傾衝景桓行了個揖讓禮,景桓點了點頭便扶起謝嚴錫,
“戲好嗎?”
“好啊,笑傾唱的是真好,不愧是京城第一正旦。”
“是嗎,今天唱的是什麼?”
“還是《春閨夢》,新婚燕爾時,丈夫卻要出征打仗,妻子在家苦等……景桓,大晚上的我們要去哪?”
三言兩語間,不知不覺已經上了馬車,謝嚴錫疑惑地看著景桓。
“我們回家。”
謝嚴錫愣了半晌,痴痴地笑了,窩進了景桓的懷裡,摩挲著平安扣。
“景桓,我猜又要來追兵了,對嗎?”
意料之中地沒聽到景桓的回答,謝嚴錫轉身看著景桓,從懷裡摸出七八個小竹筒,“你看,我的麻沸散還有很多,再來追兵我們也不怕。”臉上是得意的神情,清亮的眸子比月皎潔。景桓不由得也笑起了,不答話,卻將懷裡的人環的更緊。輕觸懷中人兒千萬青絲。
當初說不會給逢迴帶來災禍,現在卻淪到要你和我逃亡,明明不容樂觀,你卻樂在其中,願陪我同甘共苦,果真是,相濡以沫。
☆、第十八章
果然讓謝嚴錫說中,路上還是有追兵,濃密的樹林中,箭竟是擦著耳邊釘在馬車的橫木上,如此看來,定時皇帝派兵了。本來便危急,後來麻沸散也用完了,無奈棄車,二人共乘一匹馬,疾馳而去。
黃昏將近,景桓吹響墨笛後,原先的追兵都沒了蹤跡。
連著狂奔了幾天,馬也受不了,況且二人也需要處理傷口,不得已,還是將馬停在了最近的驛站。
景桓神色凝重,路上不得以和追兵交了手,受了些小傷,幾個兵卒,自然是構不成威脅,但是乘著他和追兵交手的空當,竟有人去攻擊謝嚴錫,況且追兵來勢洶洶,景桓也無心再與其糾纏下去,只好快刀斬亂麻了。
“夥計!把你們這最快的馬牽來。”
“好嘞爺,馬上來。”
“嚴錫,你可信我?”
“當然,我若不信你,怎會跟著你?”簡練幾字,堅定不移。
“估計追兵馬上又上來了,我不想再和他們有正面衝突,所以我們要從鬼城穿過去。”
提到鬼城,嚴錫念當日的安心時,也仍是心有餘悸。
“好,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今日,夜闖鬼城。”
謝嚴錫睜大了眼看著景桓,剛想張口,又將話嚥下,既是信了他,何須多言?
夥計的馬匹牽了來,“爺,這可是最好的馬。”
一匹通身棗紅的驊。
付了馬錢,嚴錫景桓一前一後地上了馬。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方才還充斥著鳥叫蟲鳴的林子漸漸無聲,一聽便是有人埋伏其中。
“大約五里,就到鬼城了,那麼,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輕俯□,景桓環著嚴錫在他耳邊說道。
“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