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斷子絕孫老子就不活了……”
蘇秋燕嚇了一跳,陰影籠罩過來,趕緊抬起胳膊格擋著。
可惜,一個身處皇宮整日無所事事等著皇上恩寵的妃嬪和懶得冒泡武功半斤八兩的青年體力是不相上下,而且杜予曦又佔了天時(沈渹汵不在)地利(站在蘇秋燕正前方)人和(離蘇秋燕比較近,奴才宮女離得比較遠),所以蘇秋燕硬是捱了杜予曦幾下板凳嘴裡咿咿呀呀地喊疼。
“杜予曦你——蠢材,還不過來把這以下犯上的賊子抓住!?”眼見杜予曦眼睛都紅了,狀似瘋狂,蘇秋燕心想喊他也無用,便打起了曲線救國的主意,讓身後的幾個奴才宮女上來幫忙。
那幾個奴才宮女起初也嚇壞了,一聽到蘇秋燕大喊才回過神來,急急上前拉住杜予曦。
拉高袖子,清楚地看到手臂上有幾個鮮明的紅中帶紫印子,蘇秋燕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等著瞧吧!”
不行,要來了麼……
杜予曦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他只覺得眼前一時發黑,一時又看得無比清楚。
蘇秋燕俯身在一個宮女身邊說了些什麼,接著讓那宮女出去。
直到她看到宮女的身影消失在養生殿裡,蘇秋燕才施施然地坐在杜予曦對面,對杜予曦冷冽一笑,雙手拉開衣衫,散開了秀髮,把衣袖都扯掉了一大半。
杜予曦只覺得暈暈乎乎地,哪曉得蘇秋燕想要做什麼。而蘇秋燕身後的那幾個奴才也是垂著頭,不發一語地看著蘇秋燕。
一腳踢翻了凳子,再隨手把養生殿內的幾個花瓶摔在地上,直到整個養生殿都亂糟糟的時候,蘇秋燕才停手,坐在龍床上,從懷裡掏出一粒墨綠色的藥丸扔進嘴裡,然後吐了幾口血倒在床上。
那幾個跟著蘇秋燕來到養生殿的奴才們見狀,立即衝上去把杜予曦的發弄得像個鳥窩,再撲倒在那龍床旁邊,抽抽噎噎哭得好不淒涼。
杜予曦一聲不吭地站起來,退後幾步倚靠在雕著雙龍戲珠圖案的柱子上,壓抑著滿胸的氣血翻騰,冷眼看著他們要演什麼戲。
“皇上,皇上……”
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來,還有鎧甲碰撞發出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女子大聲呼喊的聲音。
方才緊閉著的大門被撞開,強烈的光線射入,接著被人堵在門口,光線進不得半分。
“皇上,就是那男子,嗚……娘娘有喜,想著過些日子再告訴皇上,卻不料娘娘今日來到養生殿遭那男子毒手,生死未明啊……嗚……”
一個衣衫凌亂的宮女踉踉蹌蹌地跑到龍床邊,臉上梨花帶雨,語氣好不幽怨。
“杜·予·曦!”那黃袍加身的男子轉過頭,雙眼似鷹隼一般銳利,直直射入他的心。
皇上,是臣(25)
黃袍男子冷哼一聲,快步來到龍床邊,掃了一眼躺在龍床上的人後,厲聲讓御醫快些幫蘇秋燕號脈。
堵在門口的其中一個身著灰色袍子的人提著箱子來到窗邊,摸了摸蘇秋燕的手腕,低頭不知對沈渹汵說了些什麼。
“杜予曦!你為何要對朕的人下毒手?!”
顯然那御醫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不然沈渹汵不會陰沉著一張臉,語氣冷到了極點。
“說不說你也不、信……不如、不說……”雙眼開始模糊,眼前大步朝他走來的沈渹汵也晃成了兩個、四個、八個,再合成一個……
“哼,你不說?!”沈渹汵走過去,粗暴地抓起杜予曦的下巴,迫使他仰高蓮,他冷道,“朕自有辦法讓你開口!”
唇動了幾下,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杜予曦眨眨眼,一片漆黑。
改捏為掐,沈渹汵掐住杜予曦的脖子,臉色陰沉地把杜予曦整個人提起來。
杜予曦亦沒有反抗,雙眼有點朦朧,瞳孔裡連倒影也沒有。
“皇上,娘娘果真有喜,不過已經胎死腹中了。”那御醫的口吻十分遺憾,“娘娘的身體倒沒有大礙,只要死胎能取出便安然無恙,臣現下便去抓藥。”說罷,那御醫便告辭離去。
“杜予曦,你真讓朕失望——”
沈渹汵怒吼一聲,甩手給了杜予曦一掌,把他扔了出去。
“啪、啪——”
纖細的身撞破木門,跌到地上,滾動了兩圈,便不再動彈。
“將杜予曦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躺在龍床上的人微微一笑……
次日。
“娘娘當真冒險,”那御醫捧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