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聽說風花樓裡來的新花魁,舉世無雙,驚豔絕倫,遠勝以前的任何一位花魁,早就心癢難耐,搖著扇子,迫不及待地趕來。本以為來的比從前尚早,應該及時,熟知到了才發現,那裡已經堆滿來客,一般座位都不剩多少,何況上座。
眾人急不可耐,一遍又一遍催促著老鴇讓紫蓮姑娘露面,要一睹芳容。唯有上賓席的兩位少年公子。一位俊秀飄逸,一位儒雅不凡,都是手搖竹扇,安靜飲著清茶,未曾多言,何況喧鬧。
老鴇忙得昏七八黑,金銀收得一身都是,手軟不已。遲遲才踏入樓上房門,催促子風。
眾人左等又等,等得脖子都長了幾節,才見到屋裡緩緩走出三人。
老鴇在最前面開路,一張老臉因為今日進賬開心得擠成一團,好像妝都要給她擠掉了。身後跟著一穿著紫色長裙,體態妖嬈,步履輕盈,蒙著面紗的女子,外露的眸子宛如天上的星辰,閃著媚色微光;修長的眉眼,柔情自溢,美不勝收。最後是一綠衣丫鬟,細看下來已是世間少有的佳麗,更別說她家小姐,直惹的眾人心裡盪漾起無數波紋來。
沐子風走到扶手前,看著底下眾人痴迷貪戀的神色,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橫掃了一眼整個大廳,目光在幾處停留了些許,就發現自己的舅舅…………………………左長青那傢伙兩眼放光,上下顫動的嘴唇令周圍的鬍子跟著擺動,十分滑稽。
接著投標開始了,來客需向紫蓮姑娘獻上自己的禮物:珍珠,瑪瑙,玉石,古玩,翡翠,朱釵,耳環,項鍊……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每件都價值不菲。
風花樓的規矩是花魁出場之夜必須在所有賓客中相中三件寶貝,而獻寶物者可以與花魁相處一盞茶的時間,表白心意。
然而過往任何一位花魁都沒享受過今日的盛況,畢竟,那個白痴願意拿出自己的稀釋珍寶只為和花魁淺談一會兒,這種一擲萬金的瀟灑不是人人都有的。可今夜大家都像發了狂一樣,拼命地掏空自己所有行囊,只為博樓上紅顏一笑,獻寶的報價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一件蓋過一件。
最後,子風選了三件稀世珍寶,其中一件就是左長青的麒麟寶石。但為免人多而節外生枝,特意將他擺在了最後一位。
這時,沐子風正坐在‘紫軒’裡,接著自己當花魁以來的第一位客人。
只見來人正是剛才在外面安靜不語的少年公子之一,長得儒雅秀氣,風流蘊藉。
沐子風分別回憶著南宮璃和流星應對客人的情態,心想,還是多學學流星的矜持好了,要是擺出南宮璃那妖孽的勾人姿態出來,今晚連失身的可能性都有,被她知道了還不廢了我。
於是輕輕開口問道:“公子想聊些什麼?”
“不了,說些無聊的客套之語,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那……?”沐子風不知該如何處理了,怎麼才出來接客就遇到這種怪人呢。
“我聽聞姑娘美貌猶勝仙人,願得一見。”
“這……”沐子風為難了,雖然不怕被認出來,卻下意識不想自己的這番姿色被別人看去,除了……
“在下拿出傳家之寶,只為這一個小小的要求,姑娘也不能有所回應麼?”話中洋溢著無耐,又道:“只要姑娘摘下面紗,在下見過,償了心願,即刻離開,絕不因貪戀姑娘容貌而多做打擾,生出事端。”
這句話正中沐子風下懷,心想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怎麼都說不過去,也就取下了面紗。
那公子出神的望著沐子風,眼裡滿是驚歎與虔誠,好像最忠貞的教徒面對自己信奉的天神一樣,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沐子風提醒性的輕咳一聲,方才醒來。
儒雅公子微微一笑,站起來,作揖告辭:“我不會忘了姑娘的,日後必來,為你贖身!”說完便走了
沐子風,茫然地望了望旁邊的莫言:“他說什麼?”
莫言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瘋言瘋語罷了,不必理會。”心想,這人真可笑,他以為我家四爺會一直當花魁麼,呵呵。
之後進來的第二位,是當時臺上另一位沉默不語的少年公子。論相貌,他與剛才那一位各有千秋,但重要的是,前一位儒雅風流,朗目疏眉,顯得十分靈秀。但這一位卻與尋常男子十分不同,只見其肌理細膩骨肉勻,明眸善睞,柔美飄逸 ,卻似乎少了什麼。
他與沐子風相對而坐,開口便問:“姑娘為何淪落在此?” 看似關心的話語裡卻是微薄的怒氣。
“小女子不才,敢問公子姓名家世。”沐子風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