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從懷裡拿出和其他人一樣的宣紙遞給衛德軍
“哥,不知道是什麼人到處散佈這些傳單!現在軍心不穩,可怎麼辦呀?!”
趙勝與衛德軍拿起紙張仔細讀起來,裡面詳盡地表述了皇后柳風揚為爭龍寵,永保富貴,是怎麼樣騙過皇帝耳目,將沐子風打小女扮男裝當男兒養的。還談到皇后預謀先讓沐子風騙到皇位,再傳給沐子昂,這樣萬無一失,既搶佔了先機,又不會穿幫。字裡行間極盡禮教之嚴苛,不明就裡的人看了,很容易被煽動起來。寫了這些東西散佈到軍營裡,對於打擊軍隊士氣很有效用。
而且這些日子,士兵在與沐子云的相處中,也漸漸覺得哪裡不對勁,就是想不起來。這張紙,恰是揭開他們疑惑的關鍵所在,何況,沐子風與北蒂亞成親兩年,尚無子嗣,這就更加堅定了他們的猜測
如今北衛軍已然軍心渙散,人心惶惶。
沐子云又無法對這謠言作出回應,相當於給了所有人不打自招的錯覺,他們誰還願意為了個女人去顛覆社稷,為後世唾棄?
趙勝,衛德軍還未答話,又有士兵吼著:“定炎王實為女兒身,就算有詔書,也登不得大寶!我們可不能做這禍亂朝綱的賊子!還是向新皇上投降吧!”
話音未落,不遠處響起伴隨著烈馬長嘶的緊促蹄聲,一藍袍男子,躬身俯於高頭大馬之上,疾馳而來,身旁呼嘯而過的冷風吹起他飄逸的髮帶,鬢間的青絲,更添瀟灑。
來人搶到眾人面前,三兩下勒住馬,左腳一抬背靠馬鞍自上跳下,沉穩前進
待其走近,眾人才看清他的面容
雖然跟近日他們見到‘四王爺’長得極為酷似,眉眼間卻沒有前者的稚嫩,換作一股軒昂的神氣。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是剛毅威武的線條,小麥一般的健康膚色與沐子云臉上的白皙截然不同,將他映襯得愈發神威勇武,弧度完美的下頜,露出一輪稀疏乾淨的粗短鬍鬚,整個人立在那裡,儼然是俊美不凡的翩翩少年。
再看身形,至少八尺有餘,頎長挺拔,骨肉勻稱,玉樹臨風,霸氣四射。
士兵們被他周身彌散的冷氣嚇得怔在那裡,不知所措,好像都忘了剛才在幹什麼似的
來人二話不說,拔出腰間白玉寶劍,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間裡,瞬息就活劈了之前出言要向沐子毅投降計程車兵
噴湧而出的腥臭紅色液體濺了他們一身,那軍人呼喊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倒在人群中,雙目圓睜,口角大張,死狀極慘
來者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好像此事從頭到尾都與他無關似的,臉上的寒冰凍得在場所有人脊背發涼
原本吵鬧慌亂的人們縮到一塊,不停地爭著後退,四肢瑟瑟發抖,不敢作聲,生怕下一刻就莫名見了閻王
不,他們只感覺已經見到閻王了,那來自遙遠地獄深處的殺神
來人冷著眼從左向右掃了他們一下,忽地凌空一騰,穩穩地越到了軍營廣場前的點將臺上
轉過身,面朝所有人,沒有任何表示
然後隨手將還在滴血的白玉寶劍往地上一投,尖銳的劍尖直插地面,頓時把堅硬的大理石平地扎出一尺來深的窟窿,可見力道之兇猛
他自然地伸出右指,不動聲色地淺淺理了一下駕馬趕來時被風吹起的衣襟,一派平靜的面色下,竟讓人覺察出無盡的寒意
趙勝,衛德軍眼梢微彎,相視一笑,快步上前,跪下行禮:
“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沒有溫度的語音好似來自古老的冰川
“平身”
其他人見狀,雖然也想朝他跪下,無奈兩股戰戰,胸口因懼怕難以自控地抽搐,竟雙腿一軟,跌趴在了地上
凌亂不齊的聲音早就沒了方才吵著要走的勢氣,反倒細若蚊蠅,難以辨明
“王……王……爺……千……歲……”
沐子風長長睫毛掩映下的眼珠緩緩向上錯了錯,薄唇蕩起一絲其意不明的弧度,卻不像是笑,倒像是在譏諷
“你們還有誰,對本王的身份有所懷疑麼?”喑啞低沉的嗓調一點都不像在詢問,居然有吞噬一切的殺意
下面半跪半趴的一干人此時卻是鴉雀無聲,死死地屏住一口氣,抓著領子,抵住內在欲奔湧出口的尖叫
沐子風嘴角的冷嘲未退,讓所有人幾乎不敢妄自移動一寸
他走下臺,不急不緩地踱步到差不多快把頭貼上地面的一員大將面前
居高臨下地用眼角斜瞥著他,貌似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