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曲阜人,這話我今天就說了,跟旁人無關,大老爺們要殺要剮,就到曲阜胡家莊來抓我,老子敢作敢當。”
宗契修被他們說的好奇心大起,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看了赫堯度一眼,澄清道:“我這兩位朋友雖是赫族人,但家中經商,與官府並無關係,幾位可放心,咱們只是好奇,並去他意。”
胡大春哼了一聲,低聲罵道:“好好的漢人給赫族人做走狗,叛徒!”
赫堯度變了臉色,就要起身上前教訓胡大春,宗契修趕緊在桌子底下按住他的手,輕輕的搖頭,示意沒事,等胡大春的下文。
胡大春接著說:“赫族人乾的那些□□新娘子的事情,不用我說,天下還有誰不知道的!這些媳婦生下的第一胎,統統會被摔死,扔到荒郊野外。”
宗契修徒然站起身來,不敢相信的說道:“什麼!”
胡大春氣憤的說:“誰知道那狗雜種是誰的種!”
赫素明驚的捂著嘴,不忍的說道:“總是那女人的孩子!”
胡大春厭惡的看了一眼赫素明和赫堯度,拍了幾枚銅板在桌子上,拿起包裹,揚長而去。
老頭收了銅板和茶碗,嘆了口氣無奈的說:“我老漢今年五十有八了,在過兩年,就要上山等死嘍!”
宗契修又驚又氣,強咬著牙,問道:“這又是為何?”
老頭擦了擦渾濁的淚水,說:“幾位想必是第一次出門吧。”
宗契修點點頭。
“咱們漢人,到了六十歲,就被送到野地裡的一個墓穴裡等死,赫族老爺們替咱們打好了磚墓,說是人過了六十歲就沒什麼用處了,活著只會浪費糧食。瞧瞧,赫族大老爺們多會為咱們著想。”老頭說的悲憤,擦了擦已經沒有多少的淚水,嘆氣道:“幾位要是有興趣,就到山上田野裡去看看,到處都有這樣的磚墓,把人扔進去,活活的餓死。天殺的!”
宗契修耳中嗡的一聲,氣直往頭上衝,他撒腿狂奔出去,赫堯度趕緊追了出去,可一直文文弱弱的宗契修跑的飛快,赫堯度用盡全力都追不上他。
不知跑了多久,宗契修突然在半山腰的一處地方停了下去,直直的站在,赫堯度趕緊上前,站在他旁邊,宗契修甩開衣袖,憤然的指著前面的一處磚石墓地,大吼道:“他說的是真的!他說的竟然是真的!”
盛怒之下,一直白淨的臉氣的透紅,他鬢角的頭髮被吹的散亂,半截衣袍沾滿了泥土和青色的草屑。
他用力的推開赫堯度,就要往下跳,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赫族的畜生欺人太甚,讓他如何忍下去!
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誰會相信,天下間竟然有如此殘暴之事!
是他的錯,他丟了大雍城!
是他宗家的錯,養虎為患,害了天下的百姓!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宗契修已近發狂,一拳打在碗口粗細的松樹上,他猶不解氣,雙拳一下接一下的打過去。
赫堯度又憐惜他又愧疚,雙臂緊緊的箍住宗契修的腰,宗契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一個書生,沒想到腰部的力氣這麼大,赫堯度不得不加大力度,聲音卻很溫柔:“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宗契修使出全力,想掙脫赫堯度的束縛,但赫堯度隨著他的力度,也增加了力氣。宗契修便掙脫不開了,力氣漸弱,終於被赫堯度從磚墓旁拽了過來,拖到一塊平坦的草地上,仍然不敢放手,怕他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我們先去泰安,辦完王小二的事情就回京,回京後我就去求父皇。”
“有用嗎?那天晚上我說的很清楚,皇上未必不知道這些事情!”宗契修前胸起伏不定,面色淒涼的說道。
赫堯度摟住他的頭頸,柔聲道:“給我點時間,總會有辦法的。”
“難道你以前不知道這些事情!你是赫族的王爺,會對此一無所知!?”宗契修甩開他的手,惱怒的說,他滿懷的傷痛無處發洩,偏偏赫堯度跟了過來,他便口不擇言的責備起他。
赫堯度說:“是了,我自然知道。但我自小就不問這些事情,軍事上有大哥和鄭大將軍,內政上有皇兄和蒲丞相,他們都是有大智慧的人,既然沒有反對這項條例,自有他們的道理。”
“他們的道理!那是你赫族的道理!姦淫的不是你赫族的女子,餓死的不是你赫族的老人,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說到底,還是一心一意為你赫族著想!”向來溫和的宗契修,情急之下,言語間也刻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