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今後他要怎麼做,那就只有他自己才能掌控。裴元帥不再多言,揮手道:「明白了就好,回去睡吧。」
惜遠點頭,步出房間。
外頭正降著鵝毛大雪。裴惜遠望著雪景,發了一會兒愣,才轉身離開。
他沒有回臥房,而是來到庭院,站在走廊。
望著密密麻麻的雪幕,他面無表情,教人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知身後是什麼時候走來一個人,直到那人拍了一下他的肩:「惜遠。」
裴惜遠回頭:「二哥。」
「還好麼?」裴憐靜關切道,「這些天累壞了吧?」
「還好。」裴惜遠含糊應著,牽起嘴角想笑,卻無論如何也表現不出笑意。
裴憐靜看不下去,故意板起臉,掐住他的下巴晃了晃:「胡說。哪裡好?你看你這下巴尖得……嘖嘖,縱使排行最小,怎麼說你都是裴家男兒,我可不想看到你一副小媳婦臉啊。」
知道裴憐靜是有意逗弄自己,裴惜遠卻已無力回口,只是苦澀地扯了下嘴角。
裴憐靜一時無言了。
自小便在自己眼皮底下長大,那個總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麼弟,是從何時開始,居然學會了這樣笑。
這笑容徒具形狀,卻無神采。因為心裡根本不想笑,可唇角,卻能完全與心無關地挑起來。
如此的笑,如此的心……是成熟,還是已蒼老?
「惜遠。」
手指自下巴撫上他的臉,裴憐靜嘆息:「聽說剛才爹將你召去,我能猜到他會對你講些什麼,也知道那不會讓你心裡好受。只是惜遠,我相信爹沒有講錯,因為他也是關心你,就如我們所有人。」
「……」裴惜遠心中也瞭然,垂目不語。
裴憐靜默然片刻,悠悠道:「惜遠,我知道你擔心你的朋友,然而有的事情,實在不宜太過。
「譬如此前,聽說你在東凰遭遇不測,爹、大姐、三弟、四弟、小妹,你可知道我們有多難過,多憂心?我們也不是沒想過,要去東凰探個究竟,最終卻仍是沒有去,你認為,這是因為我們不夠在乎你麼?不是,你也知道不是這樣。
「我們血脈相連,一個痛了,另一個也會跟著痛,但是痛又如何?只因自己痛得受不了,便要身旁人都跟自己一塊煎熬?不行。正因身邊人會跟著痛,所以,才更要忍住痛,不能讓他們為自己而更痛更傷心,這才是對自己負責,也對他人負責。
「雖然這說來是很無奈,但,也只是無奈。若不然,便成了罪責。」
一席話,如刀子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