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頓,似乎在回憶著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我給趙隆的說法是葉相嫉妒賢能,擔心我進入朝堂後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當年才在試卷上動了手腳。”
“然後你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情,所以想要報復葉家?”說到這類恩怨情仇的狗血情節,子寧終於也有些開竅了。
“嗯,大概就是這樣子,趙隆派了人去查當年被封存的試卷,發現其中確實有問題,除了我的說法外,他想不出其它能讓葉相甘冒奇險去偷換試卷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前朝那些事兒
“那我爹當年究竟為什麼會這麼做?”子寧的思路瞬間就被岔偏了。
顧晨風看了他一眼,“這個要說起來,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你可以簡單點兒講嘛,再說了,我現在別的都沒有,時間倒是有一大把。”知道了顧晨風其實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之後,子寧開始習慣性地向他的顧大哥放賴。
“你的身世…你也是屬於那群人中的一個,對不對?”沈冰弦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顧晨風轉過頭,仔細地打量著此刻正坐在他右手邊的沈冰弦,自從與這人打交道以來,他一直都知道這個是不可小視的厲害角色,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不說,做事也十分謹慎小心,每次來這裡幾乎都會以不同的形象出現,讓人找不出半點漏洞,這樣一個人,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把子寧留在他自己身邊?
“別用那種防賊一樣的目光來看我”,沈冰弦彎起一邊嘴角笑了笑,像是知道顧晨風心中在擔憂些什麼似的,“你放心,我對子寧從來就只有好心,絕無惡意。”
子寧的臉瞬間綠了一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明明不是說好要講個故事來聽聽麼,怎麼三句兩句又給扯到自己頭上去了?
幸好顧晨風並沒有跟著沈冰弦一起跑偏題,他用手在桌上輕輕釦了兩下,接著便以極輕描淡寫的口吻對著子寧問道,“當年前朝滅國的慘劇,你知道的有多少?”
這話題的時間轉變太大,讓一心等著顧晨風講故事的子寧聽得一愣,儘管如此,他還是如實地進行了回答,“我只聽說前朝是由蠻族所滅,在京城被攻破的那一日,他們的皇帝好像帶著所有的人一起舉火自焚了?”
顧晨風嘆了口氣,“你能知道這些已經不容易了,畢竟本朝開國以來便對此諱莫如深,趙佶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知情人都抓了去砍頭,當然沒人敢輕易地去提這件事情。”
“趙佶,你說的是趙隆他爹,剛駕崩不久的先帝爺麼,他和這件事情也有關係?”子寧眨眨眼,發現事情似乎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當然有關係,如今所有的這一切可以說都是因他而起。”顧晨風苦笑了一下,他實在已經有些算不清那個人當年的選擇到底已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將來又還會影響到多少人的一生。
沈冰弦輕哼一聲,似乎在表示著他對這句話的贊同,顧晨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等到心中的那一陣感傷散去後方才接著道,“當年汴京被圍,一干忠勇之臣隨著皇帝在城中死守,以為總有一日能等到救兵前來解此困境,但恐怕他們中的許多人一直到死都還不知道,手握重兵鎮守南疆的王爺趙佶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下達過任何發兵解圍的軍令。”
這悲傷的語調聽得子寧心中一顫,他從來沒在顧晨風臉上見到過如此沉重的表情,這人一向淡定得很,就連葉相暴斃葉府一夕間被人查抄這麼大的事情,這位三管事也都表現地雲淡風輕,如今這麼詭異的情形只可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前朝發生的這些事情與顧晨風的身世之間必然有著莫大的關係。
“那些人後來怎麼了,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全部都被一把火燒死了麼?”子寧小心翼翼地開口,擔心著自己的話會戳到眼前這人心中的痛處。
顧晨風點點頭,“前朝的君臣可算十分有氣節,城破的那一日他們齊聚在皇城之中,用淋了煤油的木材從裡面堵住了宮門,一把火把一切都燒了個乾淨。”
“這…”子寧的眼前自動浮現出了那火光沖天骨肉焦糊的殘酷場景,“是不是太殘酷決絕了一些,他們為什麼不考慮投個降之類的,那樣的話至少也可以留下一條性命吧,。”
顧晨風低低笑了笑,那笑容卻苦澀無比,“如是在圍城伊始就投降,他們或許還能有幾分活路,但到了那時,歷時三個月之久的圍城戰早已徹底消耗完了北蠻人的所有耐性,從城破的那一刻開始,北蠻軍隊便已經在屠城了,那些前朝的君臣不過是早就看破了這一點,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