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4)

的口。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這個宰相大人若是乖乖聽話當然最好,即便是他不答應,鄭貴妃和二皇子籌謀已久,必然也會使出別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見葉岐拈著鬍鬚沉吟不語,對自己母親的要求雖沒有馬上出言拒絕,可也遲遲不予應允,一直在旁卻未曾出聲的二皇子開口了,“素聞葉相膝下有位公子名喚子寧的,才思十分敏捷,有出口成章之能,可巧我與他也有數面之緣,既然葉相一時不知這詔書該如何去寫,不然便將府中公子接來一起斟酌,我也可順便與他敘敘別後之情。”

聽到二皇子的話,葉岐心中不由一震,子寧那孩子從小不愛讀正經書,連科舉的應試文章都不懂寫,哪裡會有什麼敏捷的才思,二皇子這麼說分明就是要拿家人來威脅自己就範了,只不知道子寧是幾時惹上了這個不該惹的人物,此刻竟會被人提著名字拿來做筏子。

葉岐在心裡搖搖頭,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孩子被捲進這件事裡來。

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太急,讓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妥善的安排,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先向二皇子一方進行妥協,待解決了家人的安全問題後,再徐圖應對之策。

想到這裡,他開口道,“二皇子見笑了,小兒愚鈍,如何能登大雅之堂,既然貴妃娘娘與二皇子如此信任於我,寫這封詔書的事情當然是由在下來一力承擔。”

鄭貴妃與二皇子等的便是這句話,家人果然是這位葉大丞相唯一的弱點,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滿意之情。

連朝中最有威望的葉相都不得不站到了自己這一邊,那個夢想已久的位置可說是十拿九穩了,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若不是礙著邊疆那頭剛死了一個,裡面屋子裡又還躺著一個沒斷氣的,二皇子此時真是想大笑三聲以償夙願。

知子莫若母,鄭貴妃實在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心中在想些什麼,慶賀什麼的還是留到以後吧,現在應該趕快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妥,她以一雙美目這樣示意著。

二皇子是何等精明之人,在一剎那的得意後,他已經迅速斂回了神思,當下便走上前去推開房門,吩咐太監們送上了文房四寶,又命人在桌上展開了蠶絲織就的祥雲綾錦,磨好了大內御用的黃山松煙墨,然後便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旁,單等著葉岐過來提筆開工。

好個葉岐,只見他走到桌前提起筆,向那方玉石雕就的端硯中蘸了蘸,便不假思索地懸腕落毫,一隻筆就如同行雲流水般毫不停頓,勁折流轉,未出片刻已寫完了外人們眼中神聖無比的傳位詔書。

這速度簡直讓人震驚,讓人疑心這位丞相大人在不顧大局地賭著氣敷衍了事,雖然明知此刻墨汁可能尚未乾透,二皇子仍是忍不住一手將那詔書抽取到了自己眼前細細檢視。

然而觸目所及的首先是一筆端莊秀麗、圓潤飄逸的好字,便是詔書的的行文也十分準確而洗練,通篇讀下來幾乎找不出需要增刪的內容,實在是隨時都可以被貼出去作為學子們科舉應試的範文。

真不愧是被眾人稱頌為神童,二十多歲就身居相位的人物,二皇子將詔書遞與鄭貴妃過目,心中卻在暗暗感嘆,眼前之人確是才華橫溢,當世罕見,只可惜此前明裡暗裡數番試探,他卻始終都不為所動,便是他那兒子葉子寧也並無半分與自己結納之心。

對,豈止是沒有親近結納之意,那人對自己簡直就是避如蛇蠍,不僅在南郊別院中當場拒收了自己送出的伶人蓮香,後來更躲得無影無蹤,連那些世家公子們常去的酒宴都屢屢缺席,明顯是不想再和自己有所交集。

想到這兩父子素日裡那一副清高自詡,不願沾惹到自己的姿態,二皇子心中便恨得有點兒牙癢癢,單單不給自己面子也就罷了,可此人既是如此驚才絕豔,又無法真正為我方所用,將來必定會是個心腹大患。

葉岐並不知道這一刻二皇子的心中已隱隱起了殺機,他此時最在意的是如何儘快結束這件事情,這樣才能趕回府中去對所有已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情做出安排,以應對這個並不在自己預料之中的重大變數。

幾乎是直覺般的,他覺得太子的死與眼前這位表現得異常冷靜的二皇子之間必有些隱藏著的聯絡,甚至於,一向只是有些小病小痛的老皇帝為何會突然病重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多半也與此人脫不了干係。

二皇子對皇位的種種覬覦,他根本一早已看得相當清楚,在北蠻入侵,邊關失守的危急時刻,太子不論群臣們如何勸說也要領兵出征,明顯也是感受到了來自身邊隱藏著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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