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書一愣,感覺他冰冷的身子。單手摟的緊了些,剛要回答,卻聽他道“開了的奪目卻脆弱的不堪一擊,沒有開的總有一天也會開的。”
“那是花兒的命。”
沈奕書皺起眉:“娘子……”
他直覺的有些不安,今天的娘子太過奇怪。
“沈奕書。”他突然叫他:“若有一天,我累了,你可願放手還我一個安靜的人生?”
恰好這時,一道滾雷突然劃過天空,他的聲音本就飄渺。沈奕書根本沒有聽到,只是道:“娘子,我們快點回去吧。”
藍水凝僵了僵,突然一笑:“嗯,回去。”
他轉身,任他扶著肩,緩緩往回走。
沈奕書,藍水凝累了,好累。
面對一些人的嘲諷與異樣的眼神,他害怕了。
他怕自己會堅持不住,因為,很痛,被當眾羞辱的感覺,真的很痛。
為何,你不早點出現,你可知,藍水凝有多麼需要你。那個時候,他多希望有一雙手,可以捂住他的眼睛,讓他可以有一塊小小的地方自由呼吸。
藍水凝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可是,他錯了。
人們的輿論他受不了,你有沒有瞧見,他的反擊,多麼蒼白無力。
回到客棧,藍水凝便徑自上樓,沈奕書在門外合了傘,吩咐小二打盆熱水來,便也跟了上去。
開啟房門,他看到藍水凝坐在桌前低著頭看手,他走過去,柔聲道:“先把衣服脫了進去被子裡,這樣會感冒的。”
藍水凝置若罔聞,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
沈奕書有些生氣,怒道:“你到底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非得如此作踐自己!”
藍水凝抬眸看他,目光有些奇怪,隨即,他輕輕一笑:“沈奕書,你認為,我在作踐自己……”
沈奕書心中驀然一滯,心跳緩慢幾下,咬牙道:“不然呢?”
藍水凝頓了頓,終於緩緩起身,輕聲道:“你且出去。”
“你的哪裡我沒看過!”沈奕書大怒,氣得跺起腳來。他覺得心裡無比焦躁,他的娘子,有事瞞著自己,究竟是什麼事,你不肯告訴我?
藍水凝扯了扯唇,沒有在說話,緩緩解開腰間溼的可以擰出水來的腰帶。
沈奕書見他動作僵硬,終是咬了咬唇,委屈而氣憤的摔門走了出去。
藍水凝動了動唇,眸中,突然騰起了霧氣,他豈是故意作踐自己,他只是很累,懶得動而已呀。
顫了顫眼睫,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拿起毛巾將身子擦淨了之後上了床,安安靜靜的倚坐在床頭。
房內沉寂了不久,沈奕書甕聲甕氣的道:“水放在這裡了,你快洗洗,去下寒氣。”
接著便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藍水凝睜著眼睛發了會兒呆,緩緩從床上下來,踏入了熱氣騰騰的水中。溫暖的水輕柔的包裹住細膩的肌膚,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滑著腹部。
但願,今日淋雨不會給孩子帶來什麼壞處。
“……你想吃什麼?”
門外,傳來男人彆扭的聲音,藍水凝合上眼眸,輕輕將頭靠在桶沿,道:“隨便,什麼都好。”
外面的人似乎頓了一下,隨即便聽到腳步聲遠去。
外面暴雨肆虐,屋內還是有些冷氣的,藍水凝在水中坐了一會兒,便感覺水有些冷了,怕待會沈奕書又說他作踐自己,他自覺的從桶裡跨了出來。
門突然被輕輕的推開,藍水凝一驚,沈奕書剛走,不會突然回來,他轉頭看去,便見翠心端著一碗薑湯走進來,順手關了門。
藍水凝雙目淡漠,隨手抓起一旁的乾淨衣衫迅速披上,他回頭冷聲道:“姑娘難道不知道客人的房間不能隨便進的麼?”
即使他穿的迅速,翠心還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她毫無一絲羞怯抑或驚訝,恭敬道:“沈夫人,這是薑湯,你現在應該用得上。”
藍水凝在桌前坐下,看她繞過浴桶將薑湯放在自己面前,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面前的女子。
“你想做什麼,說罷。”現在的他,實在沒有精力去和她打啞謎。
翠心看了他一眼,隨即掏出一個綠璨無暇的翡翠,純天然的綠色毫無一絲雜質,上面雕著貔貅的形狀,藍水凝的目光在接觸到那枚玉佩時,眼睛驀然一厲:“你是誰?”
翠心笑了笑,將那塊玉佩收回袖中:“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一,楚飛英沒有死。二,我沒有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