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兩人還這麼坐在房裡對峙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秦燦突然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叫喚了兩下,顏璟猛地站了起來,把椅子都給弄倒了。
「你怎麼樣?要不要叫大夫?我看還是去找既醒和千宵好了……」顏璟這麼說著就要往門口走,突然腰上一緊,被秦燦一下從後頭給抱住了。
「好祖宗,我沒事,我就是晚上吃多撐著了……」
顏璟不禁怒了,自己擔心得要死,他居然還有閒情開玩笑,於是用力去掰他的手,「給我鬆開。」
但秦燦緊緊扒著他就是不肯放,眼見著手指關節都被掰得泛白了,顏璟不敢再用力,就怕他太拗自己又控制不好力道,真的傷了他。
「這樣很好玩嗎?」
秦燦抱緊了他,輕嗅他身上的氣息,「好祖宗,我就說了,那不是你的問題,你看我現在不還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們可以去問問大狐狸和和尚,如果你是妖,大狐狸肯定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同類,如果你是妖,和尚也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你真的別多想了,也許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不懼怕這種黑水,而祖宗你,就是我們全部的希望……」
顏璟剛還氣盛的怒意,被秦燦這麼一說給徹底軟了下來,但腦海中一閃而過先前秦燦知道他的傷口可以不藥而癒時臉上流露出來的驚嚇,心裡又有些沈重,「但不管怎樣,我還是和尋常人不一樣……」
秦燦將顏璟轉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然後道,「我沒發現你多了一個鼻子或少了一個眼睛,哪裡不一樣了?」
顏璟立時皺起了眉頭,但秦燦在他破口罵出來前,將人一攬給擁進了懷裡,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好祖宗,相信我……」然後學著剛才顏璟說話的口氣道,「不管怎樣,你都是顏璟,這一點,是永遠不會變的……」
莫名地,顏璟感覺到心裡流淌過的那股暖流正往自己的鼻端湧去,且難以剋制的,如沸騰的水那樣噗嚕噗嚕往外冒。
這就是秦燦,是個沒什麼大本事,牆頭草一樣的人物,但就如同他自己說過的……
菜菜是棵踩不死的野草,哪裡倒下了,就從哪裡再站起來……
他遠比外表看上去的要堅定,也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執著,只要認定了的,就絕對不會放手,哪怕滄海鉅變,哪怕天崩地裂……
第二天清早,阿斌和阿丁兩人小心翼翼地在後院掃地,因為聽說了大人和自家爺似乎正鬧情緒,所以兩人此刻分外居安思危,就怕一不小心觸到那兩人的哪片逆鱗然後小命不保。
其實自家爺的脾氣還是挺熟悉的,但是秦燦秦大人可就不同了,按照阿丁的話來說就是,大人渾身上下都是逆鱗,要生氣起來,隨便一碰都是逆的,於是阿丁被罰去掃茅廁的時候最最多。
房門「吱嘎」一聲開啟,阿丁不由縮了縮脖子,攥緊了手裡的掃把,萬一有個家夥、物事甚至秦大人自己飛出來,他還能擋一下子。
但似乎昨天兩人的情緒鬧完之後,已經把逆鱗都給順平了,就看見自家大人和爺先後走出房間,阿丁瞧了瞧天色,顯然今天自家爺一直睡到了現在都沒有起來練刀。
大人好像還沒有睡醒,走著走著就被地上翹起的青石板給絆了一下。這個一點都不意外,自家大人就是有事的時候咋咋呼呼的,沒事的時候就愣愣呼呼的一人。
自家大人被絆到卻沒有摔倒,因為自家爺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後領子將他給拉住了,於是自家大人還沒站穩就腆著臉膩了上去,要親親要抱抱,也不想想院子裡還站著兩個大活人。
「切,有傷風化!」阿丁悶悶地吐了一句,默默掃著地,等到秦燦和顏璟兩人走遠了,才道,「怎麼就沒個人來親親我,抱抱我的?」
一旁阿斌斜了他一眼,道,「我倒是不介意,抱一下十文,親一下二十文,兩樣一起我算你便宜點。」
阿丁一下垮了臉,打著哆嗦去掃另一頭了。
那三個人的屍體,秦燦依照被感染的人的處理方法讓人給火化,但是剛瞭解了這事,又有人來縣衙,這次報的人說自己走夜路見到鬼了。
由於這段時間黑水、怪病,鬧得人心惶惶,說走夜路見到鬼了,大家都不當一回事,但這人想想就蹊蹺,還是決定找官府。
因為他說他看見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十多年了,他看到那個「鬼」的面板已經乾枯,但卻還能走動。
「這不是鬼,是什麼?」
對方說完,秦燦突然想了起來,那日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