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拱手讓人,別說他了,整個麒麟族的面子在三界都跌份到家了,他可以不顧自己的面子,卻不能不顧族人的榮譽。
那阿土還在磕頭,可憐兮兮地一邊流淚一邊發抖,彷彿柳慕言如果讓他走,就真的是送他去死。
情況膠著著,魔君卻沒有什麼耐心道:「阿土,你已經鬧了一年脾氣也夠了。別天真的覺得他們這群小馬兒能保護你,我衝破這結界根本費不了什麼功夫,這點小馬兒們都該知道。我耐心不多,你出不出來?結界破了事情可就沒有餘地了。」
阿土驚恐地跪在地上流淚,活像一個吃草的大象被長矛刺穿了胸口,柳慕言一咬牙,朗聲回道:「我麒麟村何得何能,竟能讓魔君大駕光臨,只是這個見面禮陣仗有些大,恕我們無福消受。」
「你們當然無福消受,廢話莫說,把阿土交出來。」
「阿土是我們族人,想必魔君也知道,這上下三界,哪兒有人要人要到別人家裡,又哪有人會迫於強權,就把自己的族人拱手相讓的,魔君還請見諒,這阿土我們護著了,除非他自己願意跟你走,不然即使是拼上性命,我們也不會讓你得逞。」
柳慕言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阿土感動得淚流不止,心中勇氣漸生,他活那麼大第一回感覺到自己是有家人護著的,來到麒麟村一年多,大家都對他十分好,雖然也震驚過自己竟然是他們的族人,只是尚未變身,但他沒想到祭司大人拼著全族的命運,也要保他護他,心中激動難耐,又害怕自己當真連累了族人,這麼一個壯漢,哭得都沒了個樣子。
「呵呵,好大的口氣。」魔君冷笑,卻沒接柳慕言的話,而是聲音又冷了幾分朝阿土道:「阿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跟不跟我回去?看來我從前是對你太縱容太好了,你只不過是個賤奴,本君日理萬機,還來親自請你回去,勸你不要不知好歹,挑戰本君的底線。」
阿土聽了這話卻氣上心頭,委屈,哀怨,憤怒,全都匯成一股怒氣,他站了起來,抖著肩膀朝天喊道:「你……你對我好個屁!你說只愛我一個的,卻一個個美妾往家中娶,你從來就看不起我,說我是賤奴,我是賤奴配不上你,你又為何要糾纏著我不放,那些美妾還不夠你睡的嗎?我這麼個粗枝大葉的男人有什麼好?你非得死都不放過我,還威脅我的族人把我拋棄,我好不容易有了家,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你連我最後的家人也要剝奪,要毀了我們的村子,你這叫對我好?蒼祁你到底有沒有心,還是心被狗吃了?我阿土是身份低賤,好歹也陪了你那麼些年,你放我條生路都不行麼?」
他越說越動容,抹了下眼淚,胸口拼命起伏:「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不出來,你若是欺辱了我的族人,我現在就抹脖子給你看,你要的話就帶我的屍首回去吧,我打不過你,莫非還不能弄死我自己麼?」
原來阿土和魔君真是那樣的關係,空中很久都沒有迴響,眾人面面相覷了許久,終於聽到了魔君的答覆:「好,阿土你行,長出息了會威脅本君了是吧,你以為你用死威脅本君本君就拿你沒辦法了?呵,那我們走著瞧,他們現在嘴硬,你就睜大眼睛看看本君有沒有本事逼他們把你送給本君。」
☆、(13)65。內疚負罪
話音落下,烏雲消散,天空一下放晴,彷彿是一個從黑夜換成了白天。麒天佑鬆了口氣,走到阿土邊上拍了拍他的肩道:「孩子別怕,有我們呢,啊?不哭了。」
阿土一下子放鬆,坐到了地上,又恢復了之前空空木木的神色,哪裡還有半分剛才敢衝著魔君叫喚的英姿。麒天佑搖搖頭,把他交給柳慕言照顧,也沒多瞧柳慕言,朝著兩個兒子起了個眼色,父子三人都知道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恐怕還有一場艱難的仗要打。
魔君兌現了他的威脅,麒麟村接下來無時無刻都生活在未知的恐懼之中,族裡隔段時間便會有族人失蹤,一開始只當是誰不聲不響地出村玩去了,便沒有在意,可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家人配偶都不知道他們去年哪兒,連年逾古稀的馬先生也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麒天佑知道,事情越發不可收拾了。
能夠在有結界保護的情況下,把人帶走,做得到的也只有魔君,而麒天佑再著急,能做的也就是加緊修復結界,然後和兩個兒子日夜巡邏,不讓誰有可乘之機進村擄人。
如此一來,自然是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他們不敢把村裡的情況告訴柳宜生,怕他一個人在外邊擔心,嚷著要回來,他回來又能有什麼用,他們兄弟還要分心下一個被擄走的會不會是他,那樣的話他們肯定要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