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追逐戰雖然暢快淋漓,卻也讓唐月天不免沮喪——錢袋裡可是他所有的盤纏!此時夕陽漸漸西斜,流轉的霞光披覆整座襄陽城,人的影子開始被拉得老長,耳邊的吆喝聲已然帶上歸家心切的味道,唐月天四下看了看,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垂頭喪氣的往客棧走去。
另一邊廂,芷藍已回到客棧稟告龍音。
龍音正與棲鳳下棋,聽到芷藍的彙報,停住了動作,拿著黑子的手指輕輕摩挲光滑圓潤的棋面,問道:“你說他遇到了誰?”
芷藍報了個名字。
這下連棲鳳也從棋局中出來,笑道:“這運氣可真是好。”
芷藍扁了扁嘴,道:“可不是,我本想追上去,但那速度豈是我能趕上的,我真是好奇,究竟是怎麼練成這等神奇的輕功,傻小子倒是不賴,一腳就追過去了,還一路緊貼。”
棲鳳奇了:“哦,他竟能緊追跟上?”轉而看向龍音,“看來你倒真找了個人才。”
龍音瞥他一眼,說:“他能跟上,未必能追到。”言罷頓了片刻,又道,“人才是人才,就不知究竟是何方人才。”
棲鳳意味深長的笑道:“管他是何方人才,若是願意跟來,那就收了他。”
龍音挑了挑眉,落下手中黑子,不予表態。
夕陽透過窗欞斜照進來,由耀眼的金黃漸次變得深沉,一局棋終,也到了差不多該掌燈的時候。
芷藍一向機靈,不待龍音開口,便出去吩咐店家掌燈,並讓店家準備飯菜。
回頭往客房走去時,她看到唐月天正耷拉著腦袋在客房門口走來走去,那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頓時母性大發,款步走了上前,笑嘻嘻的說道:“哎,你怎麼不進去呀?”
唐月天被她嚇了一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房門,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說道:“姑娘你是?”
“哎呀,忘了先跟你講,多謝你一路上對我家主子的照顧。”芷藍盈盈一笑,一邊說著一邊繞過他,推開了房門。
房內是龍音與棲鳳臨窗而坐,棋子已經收了,重新沏了一壺新茶,茶香嫋嫋。
龍音簡單介紹了棲鳳與芷藍二人,唐月天並不內向,不過出於本能還是挨著龍音坐了下來——好歹龍音是熟人。
他這種近似於雛鳥離巢巴不得緊挨孃親的行為,讓芷藍更加欲罷不能,遂逗他:“唐月天,這名字可真不錯呀,我叫你小唐還是小天好呢?”
唐月天老老實實的回答:“都可以。”說著他的視線往棲鳳臉上轉了一圈,覺得對方笑得十分親切,頓生好感,再瞅一眼龍音,果然公狐狸的長相無論何時都帶著妖氣……
龍音瞥了他一眼,問道:“在襄陽城逛得如何?”
“……”唐月天默默的看著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我放錯了章節……
☆、08何方妖孽
做一個有銀子的跟班和做一個沒銀子的跟班,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區別,感受起來可就天差地別了。
沒有盤纏,英雄氣短,何況唐月天才剛出茅廬,只得苦哈哈的給龍音當個近身侍童,一同前往金錢幫道賀。
金錢幫歷來財大氣粗,山莊裡雕樑畫棟,恨不得連柱子都給漆上金粉,過分的光華燦爛無一處不在彰顯其富得流油。
若水宮宮主到場,金錢幫幫主上官榮自然是殷勤的領著兒子上官雲出來迎接。
若水宮的排場算是十分低調,除了棲鳳與芷藍,另有兩位隨侍,一個便是江湖人稱長槍客的殷洪,另一個則是快刀季璜,他們二人均為武林排行榜中的佼佼者。賀禮自然由沒什麼名頭的唐月天捧著——是一串從番邦過來的珊瑚珠,顆顆紅潤,玲瓏可愛,實屬難得的極品。
“賢弟何須送上如此厚禮!太客氣了!”上官榮瞧見這價值菲薄的紅珊瑚珠,眼中光芒大盛,哈哈大笑著上前拍打龍音的肩膀,“太破費了太破費了!”
“上官幫主說的哪兒話,令公子大婚,怎能不送上一份賀禮,還望幫主笑納。”龍音微微一笑,誰不知道金錢幫幫主最喜歡奇珍異寶,若想投其所好,也著實需要過硬的實力。
他今日身著碧藍寬袖錦袍,玉冠束髮,腰間佩環,如此微微一笑顯得優雅矜持,讓在場眾人的視線都不由往他身上聚攏。
與上官榮寒暄了幾句後,上官榮便命上官雲——今日的新郎官迎貴客入席。
上官榮雖然作風豪放粗獷,頗有綠林之風,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