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更是引來心情的一陣悸動,慕容涯定心定神才捕捉到小皇帝輕柔的話語,訝異之餘更是鎖眉思索小皇帝所述計劃的可能性。
“你……”
慕容涯眼神黯了黯,按住小皇帝的手將人帶至懷中,目光稍顯凌厲,“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突然的天旋地轉讓小皇帝稍稍驚訝,回過神來對上慕容涯的目光,也顯得略微尷尬,“……咳,反正結果是你要的就好,不用去管過程如何吧。”
“也對。”慕容涯託著小皇帝腰身的手反力一推,與小皇帝保持距離,“這個結果是我要的,會面我會幫你安排,只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
“皇叔既然選擇了朕,朕就有信心不讓皇叔失望啊……”小皇帝愉快地笑了笑,帶頭走在前面,鳳儀宮就在前方不遠處,而慕容涯則駐足不願再往前走。
小皇帝疑惑回頭,“……皇叔?”
“我沒必要進去。”慕容涯簡單解釋,準備轉身而去。
“皇叔……”隔了幾步,小皇帝回身望著慕容涯溫文儒雅的臉龐,頓時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微風帶起一絲花香,草木襯映著黑金衣袍的男子,縱然鳥語花香,也難掩男子身上蕭瑟風霜。小皇帝緩緩抬頭,“其實你並不願意讓朕參與其中的,是嗎?”
“我只願慕國子民和平富庶,就如同你所說的,過程並不重要。”
慕容涯沉聲而答。
“但是……朕也不能保證計劃就一定會成功,我明白,用蒼生做賭注,不是你樂見的。”
“你有信心。”
“這……皇叔,起初是你質疑朕的信心,怎麼現在你倒是對朕很有信心?”
“總之,別忘記了,你是慕國的帝王,慕容予繁。”
小皇帝懷疑自己看錯了,說出這番話的慕容涯,露出一抹無奈的神情,唇邊露出了溫柔如水的笑容。
如同一泓泉水,滌淨塵世汙穢,君子瀟灑翩然,那人身上自有一股引人嚮往的氣質。
只要有這個人無奈卻又認可的笑容,彷彿多少疑慮都不足為慮。
雖然是被動的無奈之舉,但既然有心爭逐天下,不管其中有多少是出於被迫,有多少出於野心,有多少出於荒謬的自信,只要有這個人,彷彿就能正視自己的內心。
——因為,我們同樣汙穢,卻也同樣可貴。
而當小皇帝在鳳儀宮與皇后一同談天說地的時候,距離皇都千里之遙的邊域,尉遲驕陽整軍壓境,自從小皇帝出發回皇都的那刻,他便像個逃兵似的決定先行離開,回到邊域。
現在正是輿國內戰最為激烈的時候,未免有心人波及慕國,尉遲驕陽決定儘早做出防範,一方面不願讓流寇滋擾邊域,一方面也是不想去面對慕容予繁。
他當然沒有忘記在藥峰上和小皇帝的賭約,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有那個能力,給了他一個莫大的驚喜。
尉遲驕陽眉峰緊鎖,厚重盔甲也無法遮蓋他此時不怎麼和善的臉色。
桌案上擺放著一隻木盒,濃濃的血腥味彰顯著裡面的物品新鮮而血腥。
桌案後跪著一名穿著單衣的蒙面男子,而他身旁,站著尉遲驕陽並不陌生的年輕侍衛。
“碧霄,比起你的出現,令我更震驚的是,桌上這顆人頭,是如何取得的?”尉遲驕陽聲音沉穩,並沒有讓人聽出有多少震驚,碧霄內心卻深感面前高大男子的內力深厚,連他初時得知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尉遲驕陽竟然還能保持冷靜和深不可測的底氣,確實不愧是文武將軍。
碧霄恭敬低頭,言辭中略帶挑釁,“碧霄來此,正是受慕帝之命前來為將軍解惑,關於將軍的問題,嗯……先說這顆人頭好了,此乃輿國君儲軒轅不破麾下左將軍阿喇思,以勇武好戰聞名,整治正值壯年,對上他,就連戰場修羅居少庸都會覺得頭痛,因為此人不戰到最後一刻決不罷休,還有——”
“夠了!”尉遲驕陽出聲打斷,碧霄自覺停下,等對方繼續問道,“我只想知道,這顆人頭是怎麼出現在我的桌案上的?”
“這就要問我身邊這位影武者了,‘影武’是陛下為他們取的名字,而他們的真實身份……正是將軍曾經撥給陛下的那批兵士。”
影武者卸下蒙面,容貌熟悉,對於尉遲驕陽來說辨認並不困難,一個好的將軍,會記住自己部下的面貌,同樣也能根據面貌記起他們的實力。
冷哼一聲,尉遲驕陽盯著木盒,緩聲道,“他們,沒有那個能力。”
“他們曾經沒有,不代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