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叔、你到底是怎麼了?”小皇帝想要從那雙黑色溫潤又帶了幾絲凌厲的眼中看清對方所想,無奈慕容涯一手將他攬至身前,兩人之間距離很近,他幾乎能感覺得到對方的心跳聲,慕容涯撥出的溫熱氣息繚繞在兩人之間,一時間氣氛無比曖昧。
慕容涯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彷彿在確認什麼,最終化為一抹溫和笑意,輕輕啄了下小皇帝的唇角,“這就是你的報復嗎?你在報復我對嗎……”
小皇帝想要推開對方,卻被慕容涯牢牢禁錮,說什麼對方都聽不進去,最終他咬咬牙,一手覆上左邊臉頰,只見小皇帝指縫中隱約能看到一絲緩動,蛇信轉紅,微愣之間,小皇帝用盡全身力量推開了慕容涯。
“皇叔你到底是怎麼了,胡鬧不是你的作風,要說什麼就好好說!”
慕容涯勾出一抹苦笑,他看著小皇帝的左邊臉頰,“……那是什麼,你可曾與我解釋清楚?你的算盤,你可曾對我全盤托出?若血親是我唯一的籌碼,這份籌碼能讓你有多少關注?你刻意避開我,又是因為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不管小皇帝有沒有聽進去,慕容涯卻是自言自語般地丟擲,最終受傷一般脆弱地看著少年帝王,“……而我,為什麼又會變成如今這樣?”
75、皇祠
面對慕容涯一聲比一聲哽咽的追問,小皇帝愣在原地卻是不知該先回答哪個問題好。
……這個人,一旦遇上了感情問題,那決策天下氣蓋山河的智慧頭腦全都丟不知道哪裡去了。
而看另外兩人,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小皇帝之所以不敢對他們太過用情也是實在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不是拿感情當輸贏的賭注,至少他不覺得自己又哪裡十分特別的地方會吸引葉傾歡為自己甘心沾惹一身塵埃,讓慕容涯紓尊降貴……豈止紓尊降貴,簡直整個格調都降了許多……
至於尉遲驕陽,他真不明白那個人到底是什麼居心,按理說來他應該會恨自己,恨不得處處與自己作對才是,可現在他連那一絲狂妄都鮮少表現出來,讓他去哪裡做什麼他都乖乖照做,幾乎讓小皇帝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賭約。
慕容涯的眼神溫潤如清泉,又蘊含了淡淡憂傷,要說他真的有什麼居心,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眼神中溢滿的情緒絕不是假的,無法真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就算問了,也得不到你的答案,還不如直接……”話說到一半,慕容涯勉強笑了下,負手轉身,不再言語。
小皇帝哭笑不得,難怪慕容涯素有溫文儒雅的形象,明明心裡是這麼想的,話卻能在最後關頭剎住。
“皇叔……”小皇帝看著他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但是既然尉遲驕陽已經告知了他那件事,那這個心結就必須由他這個繫鈴人來解開。
“何事?”慕容涯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柔和卻飄渺的感覺,“如果想要安慰我,或者敷衍我,就不必了。”
“不是的,朕、我是想……”小皇帝咬了咬下唇,“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慕容涯淡淡掃視了眼周圍,小皇帝只覺耳邊略有風聲,一陣細碎的聲音之後是一片安靜,慕容涯微微嘆息,“……看來,不是什麼好地方吧?”
“是不是好地方,得由皇叔自己來決定。”
見慕容涯爽快地撤掉了隱身暗處的影衛,小皇帝不禁彎起嘴角,果然這個人還是那麼容易就能洞察人心。
雖然他用情至深也為情所傷至深,如果葉傾歡描述自己是因受傷太深而無法輕易敞開心懷,那他可以說是與慕容涯遭遇相當,可慕容涯的行為,既不是報復遷怒,也不是因愛生恨,真要說的話……有點像是一種寄託。
就像自己在對慕容涯莫名的寄託一般。
兩人沿著蜿蜒小路一路從華麗的宮殿走到整座皇宮人跡罕至的一個角落,除去每年重要的祭典,否則根本不會有什麼人來也沒什麼人能有榮幸來這個地方。
“呵……你要帶我來的是這裡?”慕容涯眉目中隱隱帶了一絲惱怒,卻很有耐心地等待小皇帝開口。
小皇帝看出了他臉色並不怎麼好,但還是點點頭,“尉遲驕陽跟我說了一個秘密。”小皇帝慢慢推開了木香濃郁的門扉,裡面立刻有人迎了出來,他擺了擺手,讓宮人都退出去,回頭看了慕容涯一眼,又一步一步朝裡面走去,空曠的大殿上瀰漫著清聖的佛香,迷上眼睛,雙手合十,待向先人致意之後他才說道,“尉遲驕陽曾在先帝病重之時聽他對母后提起過這件事,大抵是小孩心性,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