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意識到的時候雞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那股火氣也自然沒了。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啊……
不對不對……讓郎飛看不起最大的原因,不是他想撮合他們,而是這麼做讓郎飛覺得他這是在向他炫耀——哪怕我並不喜歡她,但你也對我無可奈何,我的女人也是你能肖想的?
原來郎飛是這麼想的啊,無怪乎他會露出那種痛恨鄙夷的表情來了。
小皇帝收斂心神,閉了一會兒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眼神已是一片清明,看向郎飛,高大的侍衛依然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小皇帝抿唇笑了下,“你看不起朕,朕其實也沒有多看得起自己,若有可能,朕還寧願只當一個侍衛,守護那個自己在乎的人……”
郎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跪姿依然紋絲不動。
小皇帝自嘲般地說著,“可是朕手無縛雞之力,要守護的,卻不止一個人,而是整個慕國百年的基業。”
所以不管他夠不夠男人,有沒有種,君不君子,都無法忽視肩上沉重的負擔,別人可以笑傲江湖,可以愛恨情仇,可以敢愛敢恨,他卻不能。
……因為他是皇帝,就只能不擇手段。
可這些,郎飛又怎麼會明白呢?嶽聞樂又怎麼能明白呢?
真正明白的人,又有幾人呢?
小皇帝疲累地回了龍仰宮,天色不算晚,殿內卻一片昏暗,喚來姚銘點燈,看著姚銘哆哆嗦嗦地退下後,燈火通明中一個依窗獨立的人影在地上投下一片陰霾。
柔和俊朗的側臉,在燈光中顯得更為溫潤。
“回來了?”聲音也如編鐘的低音段一般,沉而清潤,聽起來說不出的舒服。
可這樣好看的面容,好聽的聲音卻只讓小皇帝渾身一震,艱難地吞嚥了口口水,才囁聲說了句,“皇叔……”
慕容涯回頭朝他溫和一笑。
不行了,他脆弱的心臟又要狂跳了……是被嚇得……
小皇帝還沒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就見慕容涯一步步向他緩步走來,那張溫潤柔和的俊臉不斷放大,小皇帝也不自在地往後退著,直到背脊抵在了牆上,背後是一片冰涼,面前是看似溫潤如水實則如履薄冰,只能勉強擠出一絲討好的笑意,“皇叔……”
該死的葉傾歡!自從被他點出自己害怕慕容涯的事實後,他好像本來不怕慕容涯都變得害怕了,在慕容涯面前簡直連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慕容涯暗含著幽光的眼眸一點點變深,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笑意更加深,“繁兒,你在心虛?”
“沒……”眼睛居然還不受控制的下意識地往地上瞟,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啊……
小皇帝緊張地攥住自己的衣角,剛要下定決心抬頭對上慕容涯的雙眸以示他一點都不害怕,可還沒等他抬頭,慕容涯就用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你又做了什麼會讓我生氣的事了?唔……讓我猜猜,是不是與葉傾歡有關?”
小皇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
看到小皇帝既緊張又驚訝還透著點小動物般的脆弱,慕容涯唇邊更多了幾絲滿意,慵懶地眯起了眼,慕容涯眯起眼的樣子和小皇帝有幾分相似,只是兩人都沒察覺出來,“宮裡鮮少有能瞞過我的事情,何況葉傾歡要借皇后的手審朔國公主,這件事兒我也是知道的。”
也對啊,葉傾歡這麼大的動靜還能瞞得過慕容涯去嗎,以那隻風流狐狸的作風恐怕還是自己去跟慕容涯報備的。
“我來,是有兩個人要還給你。”
“啊?”
慕容涯伸手拍了兩下,他背後如鬼魅一般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見小皇帝嘴巴張得快能吞下一枚雞蛋了,慕容涯心情又有點不爽了,冷哼一聲,“從今天起,他們從本王的暗衛名冊中除名。”
說完,慕容涯甩甩袖子走了。
小皇帝看著慕容涯遠遠離開了,才連忙跑到兩人身邊,“不聞不問?!你們的傷好了?皇叔有沒有為難你們……”
哎呀瞧他說的,從不聞不問泛白的臉色來看就知道他們肯定受傷不輕至今還未痊癒,加上剛才慕容涯在場的時候當眾宣佈要從暗衛中除掉他們的名字,他們又怎麼可能好過呢……
小皇帝滿臉歉意地拉住他們,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對不起……”
不問盯著小皇帝的臉看了一陣,有些日子沒見了,陛下似是也憔悴了不少,本來他們兄弟倆商量著以後要跟小皇帝保持一定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