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回稟了就是。”
那小丫環又乖巧的給林沙白道謝行禮才又前去了。
許空言明顯的心不在焉,又有些輕微的憤懣不滿。蕭夢遠卻是無事人一般,倚在檀木雕花包金的椅上,不知想些什麼。
彥晝進門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樣子。
心下自然有些奇怪,當然不會露出來。
蕭夢遠聽見腳步聲,一抬頭,皺皺眉道:“怎麼都沒人通報一聲,”又向彥晝笑著說,“怎麼一聲不響的就進來了,顯得我府上多失了禮數似的。”
“這也沒什麼,只要你不對我擺架子就成,私下裡,倒是不用太顧著規矩。”
蕭夢遠方舒展了神色,道:“這也就罷了。”
邊上的淑月不安地跪下,顫聲道:“王爺說不用奴婢通傳,自己進去就得,奴婢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蕭夢遠聽見這話,心中不喜,舒荷給了蕭甄,這個丫頭是蕭太妃給他的,礙著蕭太妃的面子倒是不能對她怎麼樣。平日碧清等人在身邊,也沒她出頭的地方,獨自辦個小差事都不成樣子。
緩聲道:“得了,下回注意就好了,下去吧。”
淑月暗暗鬆口氣,連忙叩頭謝恩不提。
許空言這會兒才稍稍回了神,連忙吩咐下人泡了茶來。
彥晝開口問道:“文王喚在下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你聽聽這口氣,人家以為我是多跋扈的人呢?皇上的親弟弟,朝廷的忠孝親王。我哪裡當得起你這麼和我說話。”
“開個玩笑罷了,招出這麼長一串子話來。”
蕭夢遠冷笑一聲,“這話要是傳到你皇兄耳裡,就不是玩笑了。”
彥晝面色一沉,景軒帝現在已經成了他的軟肋一般,不欲人提起。
景軒帝的猜疑並非只針對彥晝或是蕭夢遠,而是針對於所有人。彥晝心中也知道,蕭夢遠的處境實際比自己更艱難。雖然有了些功業,但究竟即位時間不長,根基未穩,萬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能給皇帝抓到一絲話頭。文王偏偏手握兵權,皇兄十分忌憚。
彥晝年少之時心思便格外細膩,對於自己這個哥哥也是格外的尊敬愛護。一心一意扶持皇兄登上王位。雖然皇兄今時今日對他還算親厚,究竟不比往日,每每想起,讓彥晝心中著實悒悒不樂。
蕭夢遠看彥晝一臉失落,不禁啞然失笑。
彥晝看著蕭夢遠的笑臉,發現自己被算計了,氣的牙癢癢。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快說正事吧,本王沒時間在你這瞎耗。”
蕭夢遠也沒有接著逗彥晝,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娶了晉翎帝楚燁的情人,她肚子裡還懷著楚燁的孩子。”
彥晝大驚失色,急切的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事前一點風也不透。”說著就有些怒意。
蕭夢遠淡聲道:“就在你來之前。”
一聽這話,彥晝面上神色倒有些平復,沉聲道:“怎麼回事?”
蕭夢遠看一眼旁邊神色恍惚的許空言,淡淡的說:“空言,把事情給王爺說一遍。”
“是。”
於是把事情始末大致描述了一下,當然略過了路詩郎等細節。
彥晝聽完,慍聲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
“哼,”蕭夢遠一聽這話,頓時就怒道:“那忠孝親王現在就讓宗正寺把本王抓去好了,罪名定為裡通外國,這樣忠孝親王就滿意了麼?”
彥晝這才想起蕭夢遠不僅僅是自己的朋友,同時也是權傾天下的文王氏族的主人。當下強笑著安撫道,“我並非此意,不過想著是好朋友,你若不信任我,這不是更讓我傷心麼。”
心中越發的淒涼,只覺得自己倒真是孤身一人。
蕭夢遠看他又說回到方才自己拿景軒帝故意逗他的事情,不十分好發火。看他臉上傷心不似作偽,也就放軟了口氣:“罷了,你我身份如此,哪裡能夠如同江湖之輩一般自由。”
“我都曉得了,那個女子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就好了。至於怎麼用好她,想來也不用我多話的。” 說著便苦笑一聲
“我告訴你,便是讓你替皇上知道的意思。”蕭夢遠慍色已去,平靜的說著。
“皇兄那裡,我自然會先瞞著,到時候再慢慢同他說便是。”說著倒是有了絲微微的笑意。“原來你打著這個主意,讓我在皇兄那裡,給你當說客,替罪羊,背黑鍋的。”
“你是我朋友,不靠你要靠誰呢。”蕭夢遠也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