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父皇死後,我被攝政王逼迫四處奔逃,但我還是關注著我在朝中的勢力。當初聽說陸伯憲被“太子”貶官到栲水後,我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攝政王那老狐狸大卸八塊,尤其想到栲水是天啟的地盤,我便更加為陸伯憲的處境憂心。此時看到陸伯憲雖然失了權力,但日子過得並不困難,我總算是放下心來。
我倆又寒暄一番,祁靖山提醒我們還站在大門外,陸伯憲便立刻邀我們進府裡再詳談。
到了陸伯憲府裡,我又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用來做偽裝的身份向他敘述了一番,他很快便明白了要怎麼配合我,表現得就像真的有張耀祖這個舊識似的。
我年齡尚小的時候,跟陸伯憲偷跑出宮玩兒,用的就是“張耀祖”這個名字做掩護,所以之前我跟輕舞講我認識的朝廷中人時,一方面是想到陸伯憲就在栲水,天啟知道我認識陸伯憲,必然會想辦法讓我與陸伯憲見面,好幫他拉攏陸伯憲,我就可以趁機與陸伯憲取得聯絡;另一方面,陸伯憲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張耀祖”的人,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陸伯憲就一定會想到是我,而且陸伯憲是陸家最聰敏的一個,必然會跟我配合得天一無逢。現在看來,他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他的期望。
我倆相談甚歡,陸伯憲邀我在他府上暫住一晚,祁靖山以我明日還有要事為推辭,但陸伯憲態度堅決,最後祁靖山沒辦法,只能讓輕舞留下陪我,自己回去覆命了。
☆、第 13 章
晚上陸伯憲對我盛情款待,輕舞在一旁隨侍左右,一刻也沒離開過我。陸伯憲見此情景,不禁調侃我道:“三殿下對你真是恩重如山,不僅對你大加重用,更是賜了個這麼姿色出眾的佳人,如此大恩大德,你要如何報答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輕舞,正經地回答他:“知恩如我,定當湧泉相報了。倒你是,當初你為太子鞠躬盡瘁,可如今卻被他趕出朝野,你有什麼想法?”
他聽我提到朝廷之事,立刻表情嚴肅起來。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嘆了口氣說:“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睛,才會認為太子賢良仁德。現在我都被流放到這裡了,還能有什麼想法?我也就每天吃吃喝喝逗逗鳥兒,什麼也不去想了。”
我沉默片刻,問他:“要是有機會讓你東山再起,你還想不想回朝為官?”
他看著我,目光灼灼:“這還用問嗎?我從小就立志做個像爺爺一樣受萬人敬仰的好官!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把握住的!”
我對他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壓低聲音問他:“你覺得三殿下怎麼樣?”
他皺了下眉,想了想說:“當初被太子誤導,對三殿下的瞭解不甚清晰,今日見他待你不薄,才知道三殿下才是真豪傑。可惜啊,我要是早點發現,也不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我伸手握住他手腕,向他更靠近了一點,壓低聲音說:“其實,你現在領悟還不遲。”
他不解,迷茫地看著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身處栲水,我又在三殿下府上當門客,由我做引薦,你改投三殿下門下如何?”我向他解釋說,見他面帶猶豫,我繼續慫恿他,“太子現在本相必露,人心背離,三殿下仁義賢德,人心所向,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想想陸爺爺,他老人家若今時還在,是想看你在這裡每天過得渾渾噩噩,還是希望你跟隨在三殿下身邊,大展身手?”
陸伯憲咬了咬牙,一拍桌子道:“你說得對,我對太子殿下已是仁至義盡,完全沒必要再為他守節,你明日見到三殿下,請替我向他表明我的立場,如果他能不計前嫌,我擇日便去他府上拜訪!”
我見他這麼爽快,立刻豪放地大笑兩聲,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你的話我一定會帶到,到時我一定會替你多說幾句,你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我倆又是一番壯志抒懷,很晚才回屋睡下。
第二天揉著疼痛的額角起身,吃過早飯便與陸伯憲匆匆告別回了天啟的府邸。
與天啟互相客套一番後,我便向他說起陸伯憲想要投靠他的事情。他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讓我去見陸伯憲的,現在見我已經完成了他心中的期待,立刻高興地把我誇讚一番,並表明了對陸伯憲這樣的人才的渴求。我見時機成熟,於是打算跟他提一下輕舞與王策宣的事。
“我之前與殿下的門客王策宣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於是結為至交。他告訴我一件事,我聽後感觸頗深,於是希望能幫他達成心願,可是這件事又非要殿下答應才行,不知殿下是否願意聽我說一說?”我看見天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