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疊嶂,明溪暗流,處處成景。東側種有大片竹林,清幽婆娑,直通北邊山麓。西側則栽有大片桃林,風華灼灼,亦直通北邊山麓。而皇宮背靠的山叫落月山。因為山上有溫泉,建造時就順便引了溫泉的水,直通皇帝的龍乾宮和皇后的鳳熙宮。
臨近中午,雲撫就已經被折磨地又累又餓了。
當被帶領著第三次途經御花園時,雲撫果斷要求停下小憩。
尋了一座假山石上的涼亭,憑欄而坐。
微風拂動鬢角髮絲,帶來陣陣荷葉清香,是快到盛夏了。
所以湖心涼亭周圍的白蓮開的分外動人。
同樣很動人的還有一副畫面。不知能否評上本年度皇宮裡最美的一道風景。
落月湖心的涼亭裡,白衣勝雪,紅衣似火。
只見原本端坐在石桌邊的白衣男子忽然對身著絳紅官服的男子——起立。傾身。輕啄。莞爾一笑。那神態頗像個調戲良家婦女得手後的地痞流氓。
紅衣男子的表情從驚愣,至蒙羞,到惱怒。臉色也跟著由白轉紅,由紅轉青,由青轉黑……最後黑得跟他眼睛一樣。白衣男子便忙訕笑安撫。嘴裡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麼,但內容肯定是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廢語。
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情緒,雲撫斷然甩袖離去。
直至回到鳳熙宮中用膳,雲撫腦子裡回放的還是剛才那一幕。
本來麼,就憑著小孩的性子想,也該知道那是一個忽然興起的惡作劇。
可他就是心情不好!
明明早上還無恥的扣著他接吻的男人,中午便親了另一個人。那言笑晏晏的嘴臉,彷彿接吻就像吃飯穿衣一樣隨性自然。
這種情緒起得莫名,令王爺擔憂。強行壓制心中的不快,他將自己的思緒轉移到那名身著絳紅官服的男子身上。
依稀記得那是壁玥的丞相。
是個少年時便成名於天下的人物。雲撫在民間雲遊時沒少聽到百姓對他的評價與議論。然而聽的最多的,卻還是關於那個傢伙的容貌。絕世,柔麗,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桃花盛開時的灼灼風華。
然而丞相卻似乎對自己的容貌敬謝不敏。
少年時因為長得太過豔麗而被人當成小倌調戲,他二話不說拔劍就終結了那人的命根子。
打那以後無論丞相長得如何柔麗,下面的人都不敢再多言一句。
直至現在二十七八,家中無妻無妾無戀童。唯一常伴在身側最為接近之人就是皇帝。
於是壁玥的百姓們在茶餘飯後,很是喜歡講一些皇帝與丞相之間的緋聞逸事。
那君臣之間曖昧不明的關係,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思及此,雲撫覺得又是一口悶氣堵在了胸口。
5、第五章 帝后出宮了 。。。
中午,皇帝來到鳳熙宮時發現皇后已經用過午膳,當即就不高興地鬧起了小孩脾氣。
說皇后你為什麼不等朕一起用膳啊?朕可是餓著肚子就等和你一起吃飯的!難道你就不會等一下你的新婚丈夫麼?
可破天荒的,雲撫對著蕭鈺一雙水汪汪又包含委屈的眼睛,竟然沒有心軟,形式化的拋下一句恕罪就到內室午憩去了。
皇帝抓抓後腦勺,一臉茫然地問四周的宮女難道是你們做錯什麼事惹皇后不高興了?
疏影上前盈盈施禮道,是陛下您與丞相親吻被皇后看見了。
皇帝遂笑地高深莫測。
雲撫側躺在床上,漠然地看著窗欞上浮動跳躍的光點,午後的陽光炫耀著無與倫比的能量。前一刻猶如窗前光斑一樣浮躁的心境,漸漸趨於緩和沉澱。起碼他現在的心境是冷靜的。
蕭鈺的腦袋悄悄出現在床畔,明明在微笑,卻給人很是燦爛的感覺。
一雙鳳目流光溢彩,似收納了天上所有的星光,一眼望去,深邃悠遠。
不等蕭鈺開口,雲撫先平靜道:“陛下是在消遣我麼?”
“什麼?”蕭鈺不明就裡。
“陛下只有在對著我的時候才顯得那麼孩子氣麼?”
“呃……”
“陛下到底知道多少呢?”
沉默。無人再開口。
許久蕭鈺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阿遙不喜歡朕這個樣子麼?朕只是想討你喜歡而已。”
蕭鈺繼續緩緩道:“其實朕和謝書言之間真的沒什麼,真的阿遙你要相信朕!是朕的皇叔齊南王喜歡他,可謝書言那追求完美的性子……哎……就是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