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夷都快被氣笑了,沒有想到初到京城,就碰上這種蠻橫不講道理的人,還惡人先告狀。
明明是自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策馬飛奔,突然從轉彎口竄出來,能險些撞上他們的馬車嗎?若是當著老爺的面,驚擾到他家少爺,就算是凡間的帝王在這兒,也得死個幾次。
“人要臉樹要皮,青天白日的,能睜著眼睛顛倒黑白到如此地步,在下佩服!”塗夷只是冷笑著譏諷道。
“你……!”對面那公子哥騎著馬背上,被氣堵得一時語塞。
這人長得倒是不錯,唇紅齒白,眸若圓杏,即使生氣漲得雙頰緋紅,也不難看,反而更添了含怒的風韻。然而這種長相在一個男人身上,怎麼看都帶著違和感,比起時辰過分精緻的長相,更為違和。
“大膽刁民!衝撞了我家公主,啊不,是公子,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後面趕過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同樣騎在馬背上,掃了一眼局勢,就潑悍地指著塗夷開罵了,倒是十分地衷心護主。
兩人身材都較比一般男子纖瘦,可這嗓門卻不是一般的尖利,說話的語氣更是格外尖酸刻薄。
“呵呵,你當這天下是你家的嗎?”塗夷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只是周身的氣場卻令人有些不寒而慄。
這一主一僕的嘴臉,忍不住讓他想起當初被封印在山村時,那些村民們帶給他恥辱時,或貪婪或醜陋可憎的表情,同樣的趾高氣揚,同樣的“無畏無懼”。
一時間,塗夷身上的戾氣變得浮躁了起來。
主僕兩人聽了這話,皆是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卻愈發矜持高傲了起來,對塗夷的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神情隱隱帶著些得意。
“既然你們硬說是我橫衝直撞,目無法紀,那麼我不當街逞一下兇,似乎還對不起這些罪名了!”說完,塗夷揚起手中粗糲的馬鞭,對著對面那一主一僕狠厲地直抽了過去。
他老鯰家的人,從來就不是好脾氣好相與的,更何況現在都被人莫名其妙的爬到頭頂上來了。
驟然間,颼颼的揮鞭聲響起,打在這主僕二人身上,聲聲清脆,令塗夷心生愉悅。這根新買的馬鞭還一次沒用在拉車的馬兒身上,倒先賞給了這兩人。
“啊啊啊!!好痛啊!!”
“啊!你這個瘋子!是真的想死嗎?!”
一主一僕沒有想到塗夷居然真的敢動手,如影隨至的鞭子打得他們疼痛難忍,原本白白嫩嫩的面板瞬間皮開肉綻,鼓起一道道難看的紅痕,耳邊盡是密集而可怕的破風聲,幾乎無處躲避。受驚的馬兒也開始不受控制,嘶鳴著抬蹄亂動著,兩人很快就被掀落到了地上,悽慘的模樣,可說是狼狽不堪。
“娘娘腔!”塗夷不屑地譏諷道,對這兩人潑婦般尖銳的慘叫謾罵感到厭惡。
街道兩旁,保持距離圍觀的人數不少,對著那主僕兩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情況,估計又是哪家的紈絝子弟出門不長眼睛,踢到了鐵板,活該被教訓。
看熱鬧的人相當可觀,可幫忙勸阻的卻一個沒有。“公子哥”忙著躲避這像逗弄侮辱般的重重鞭影,眼中流露出憤恨的神情。
盡是些刁民,等她回宮之後,一定要他們所有人好看!特別是這個敢把她當牲畜鞭打的可惡男人!她要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今日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奉還!
她要劃爛他這張可憎的嘴臉,將揮鞭子的那隻右手一根根手指掰斷,再挑斷手腳筋,扔進乞丐堆裡,讓他慢慢腐爛餓死!包括所有他愛的家人,也活該跟著受到連坐,當著他的面一個個被折磨死!
公子哥心裡這般惡毒的想象著,她原本就是因為心情惡劣,才想出來策馬放縱下心情,結果遭受被人用馬鞭抽打的折辱,這是從未有過,絕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折辱!
一時間,怨憤、羞辱和不可置信重疊,甚至達到了猶如殺父仇人般強烈的程度。
“阿塗,住手。”悅耳的聲音如滴落岩石的泉音,清越動聽,突然間在馬車內響起。
“是,少爺。”塗夷頓時收手,恭敬的侍立在馬車邊上。
現場所以人皆是愣了愣,原本以為這人是即興駕車遊玩的權貴子弟,畢竟他一身清俊而又凌厲的氣質,比起一般的世家子弟,甚至王孫貴族都要出塵拔萃,誰都沒有想到他的身份竟然只是個隨從小廝!
同時又想到,連身邊的隨從都是這般卓然的氣度,那這主人的身份該有多高貴不可輕攀了啊!
塗夷除了在時辰和羅睺面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