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來就在那個晚上,她失去了一切——因為她和她的家庭徹底鬧翻了。雖然鬧翻的原因她不願意告訴我,但是我依舊心痛這個女孩——她說她只有十八歲,剛剛從學校畢業。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學校,可是,上帝在上:一個十八歲的,剛畢業不久的女孩,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夠幹出和家庭鬧翻這種事情?那需要多大的堅持,多大的決心和毅力?
不可否認,我有些迷戀艾琳了。
隨後,我邀請她和我一起住我現在的房子——蜘蛛尾巷的那一套。那套房子正好有兩個房間,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十分的乾淨、整潔而且清爽,我想,她會喜歡。
她掙扎了好久,然後才勉強同意了。
“可不是白住哦!”我笑眯眯的看著她低頭走進大門:“你要負責做飯、打理房間等。這套房子的居住權,是作為報酬給你的”
“嗯。”她點頭,紅暈滿臉。
後來的很多事情就是順理成章一樣了。
我們順理成章的相知、相吸、相愛;順理成章的搬到了一個房間,在衝破了我家人的阻力之後,我們終於結婚了。
是的,來自我家人的阻力。她家裡的人?根本就一直沒有露面。
我的家人一直反對我和艾琳,因為她的來歷不明——或者說,僅僅只能夠提供基本的身份證明而已,再追究的深一點就成了一片空白。我的家人極力反對我和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在一起。可是,我當時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又如何追究得了那許多?我只知道我愛艾琳,我愛這個陰沉、桀驁、而又內斂的女孩兒,她就像一塊黑曜石,看起來毫不起眼,然而一個流轉,卻是璀璨得光華奪目,動人心絃。
然後……
又是一個月夜,一個慘白的月夜。
那是我們的孩子,西弗勒斯·斯內普一歲大的一個月夜。
我低聲逗著西弗玩,嘴裡哼著剛剛學會的兒歌,把玩具舉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一歲大的小西弗已經逐漸有了自我意識,很是不滿身為他爸爸的我搶走了他的東西,不滿的伸出手去抓,可是我存了心想逗逗他,故意把玩具舉得高高的,讓他剛好夠不著又可看得很清楚。西弗氣鼓鼓的等著我,黑曜石——沒錯,和他媽媽一樣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一次又一次試圖去抓玩具。我開懷大笑,可是——
異變,發生在一瞬間。
就在我大笑而放鬆了神經的時候,西弗忽然自動漂浮了起來,而且越飄越高,直到天花板上!
幾乎就是同步,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自動漂浮了起來,我目瞪口呆,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也漂浮了起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的腦袋攪成了漿糊,拼命伸手想要夠住西弗把他保護在自己懷裡——然而,我驚恐的發現——我根本夠不著他!或者說,他的身旁有什麼東西,阻擋了我的手?!
“砰!”我扭頭,看見剛剛買菜回來的艾琳同樣也是傻呆呆的站在門口,手裡的菜籃子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快!艾琳!快拿椅子來好把西弗抱下——”我的最後一個字消失在艾琳那決然而又悽楚的眼神中。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看著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想當初,我家裡人對著她吼叫時她也沒有這樣悽楚決然的神色!
我震撼的看著她,心頭卻一陣又一陣泛起不詳的預感——
幾乎就是電影裡的慢鏡頭動作,她緩緩從袖子的什麼地方抽出了一根雕刻著精美花紋的木棍,她又一次留戀的看了看我,低聲唸叨著什麼,同步大弧度的揮舞著木棍。
所有的東西——包括我和西弗,都以一種勉強能被肉眼所見的緩慢速度下降,直到所有東西都落在地上——然後,隨著艾琳揮舞那根木棍的動作和話語,所有的東西自動整齊歸位,比如電視機回到了電視櫃上,比如我回到了沙發上,比如西弗回到了自己的搖籃裡。
真相大白。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成慘白,慘白的滿月,彷彿泡在福爾馬林中的人面。艾琳的臉色比月光還要慘白,卻只是,也只能從頭解釋著一切。
原來,她是女巫,
原來,她所在的普林斯家族是巫師界歷史最悠久的巫師世家之一,同時也是最重視血統的巫師家族之一,幾乎所有的魔藥大師,都出在普林斯家族;
原來,她和家人真正鬧翻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愛麻瓜,不能接受家族的純血統理論,不惜與家族決裂;
原來……
原來,艾琳,你一直在欺騙我,你一直都在欺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