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道:“可……可那張臉應該是……”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簡直聽不見了。
“你根本沒看清那張臉吧?只是一個穿著跟冷血類似的人在追殺你家小姐,你就下意識地認為行兇者是冷血,對嗎?”李沐的聲音越來越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大福也愈發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只得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
藍破天驚怒道:“這……這分明是冷血乾的!你不要干擾大福!”
話音一落,面色冷峻的冷血又從門外進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在場人士,不言不語地站在了無情身邊。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再次點燃了藍天幫幫眾的憤怒之火。
李沐朝藍破天禮貌地作了個揖,道:“既然藍幫主還是心有疑惑,我們不如去案發現場看看吧?”諸葛正我也開口相勸。
見諸葛正我開口,藍破天略微思索了一下,終是同意去現場一看。只是走之前,他狠狠地瞪了李沐一眼。李沐只是眼中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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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琥珀凝成的湖面平靜得沒有一絲波浪。湖周圍也是綠樹蒼鬱,風景秀美,絲毫不會讓人聯想到昨夜的波瀾詭譎。
一棵枝條繁盛的大樹靜靜地佇立在湖邊,上面有一根奇長的枝幹遠遠地伸出,像是在招呼過路的行人。李沐望了望那樹下雜亂不堪的腳印,微微嘆息後來的人不注意保護現場。
大福指著那顆大樹說道:“當時那個人從這棵樹下跑過。”
“是嗎?”李沐看了看那粗壯的枝條,心生一念,對一旁COS石像的冷血說道:“你去站在這樹下。”
聽到這命令式的話,冷血微微皺眉,卻仍是照做。無情則是眼中幽閃地看著李沐。
冷血在樹下站定後,李沐向大福問道:“你還記得那人有多高嗎?夠不夠得著伸出很長的那條枝幹?”
大福略微想了想,道:“夠不著。”
無情聽罷,望了望冷血超出那條枝幹一定距離的身子,微微笑了笑。
“你能確定?”藍破天疑惑道。
“雖然那時月色有些不明朗,但輪廓我還是看得很清楚的。”大福篤定道,“那個人夠不著枝幹。”
藍破天略一沉吟,忽然向冷血說道:“你脫掉鞋子再站上去。”
冷血朝李沐望去,李沐微微點頭,他便脫了鞋再站好。藍破天不甘心地望了冷血那高高的身材,終是一言不發。
李沐微笑著走了過去,在冷血身邊站定時淡淡看了一眼無情,又朗聲道:“藍幫主,人跑動時身體會微微前傾,看起來會矮一些。為了讓你心服口服,我會讓冷捕頭再跑一趟。”說完,他朝冷血友好地眨了一下眼睛。
冷血面無表情地回看了李沐一眼。
李沐毫不退讓地看著他,一雙清瑩的的眼眸彎成月牙,滿是溫煦笑意。
冷血收回了目光,不穿鞋地在樹下跑了一趟,藍破天終於不再認為冷血是行兇者。
李沐便閒庭信步地走來,在諸葛正我讚賞的目光下朝藍破天問道:“藍幫主,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冒充冷血襲擊藍姑娘。但為什麼你這麼急著來神捕司?為何不等藍姑娘醒來?”
藍破天面色一沉,眼神頓時黯然下來,聲音蒼然道:“若飛她身中奇毒,就連名醫龍醫師都解除不了。我怕是等不到她醒來了。”
“原來如此。”李沐沉聲道,“或許我可以一試。”
“你?”藍破天驚疑不定道,“你的醫術難道比龍醫師的還好?”
“我在解毒方面是強項。”
藍破天霍然動容,喜道:“那……那就請仲兄弟一試吧。若是若飛能醒來,藍天幫必定重謝。”
李沐便告別諸葛等人,跟著藍破天去醫治藍若飛。如他所料,藍若飛醒來後對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就連自己怎麼遭到襲擊都一無所知。李沐把這歸結於中毒的後遺症,藍破天也沒有懷疑,反而對李沐千恩萬謝。
李沐看著正在跟藍破天說話的藍若飛,輕輕一笑,眼中卻是宛如無底深淵般幽邃冥黑。
——已經解決了一個,那接下來,該另一個了。這次下來,徐子陵的面具該是不能再戴了。桑芷妍不能再留在神捕司。
但他忽然想到桑芷妍昨夜回到神捕司後一直躲在自己房間裡面不露面,又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在這時候躲起來,實在太巧了。巧得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