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志水桂一。小小的身子也更是緊繃成一條直線,彷彿只要志水桂一稍微有什麼動作,就會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迅疾地逃竄開來。
便是志水桂一這樣的神經遲鈍的呆萌傢伙,也發現了顏鴻強烈散發出來的既好奇又忌憚害怕,既緊張又想要親近的情緒,下意識地便露出了天使般治癒級別達到滿級的笑容。只是他一貫也不是個話多的,加之一向反應有些慢半拍,等到志水桂一的整個神經反射弧將這件事情過濾了一遍後,最後得出來的答案依然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注意到顏鴻的目光總是逗留在他一直呵護在身邊的大提琴上,志水桂一這一會兒的反應倒是極為迅速,從眼角到唇際綻放開來笑意,就好像是原本已經生了鏽的機器突然被全部維修上了油又開始噼裡啪啦地迅速運轉起來,帶著一股子朝氣蓬勃的生機。
大提琴的聲音比之小提琴的明亮,也許正如其本身寬厚的體積一般,更加的沉穩大氣,溫潤而又寬厚。淺唱低吟,溫言細語,正如志水桂一其人,明明還只是個年少的少年郎,卻並無過多的稜角鋒利,只讓人覺得無害可愛。
志水桂一一旦整個人投入到大提琴的世界,就真得是心無旁騖,早已經忘記了一邊的顏鴻,只是唇角揚著幸福的弧度。
便是自認為心硬如鐵的顏鴻,也有瞬間的錯覺,誤以為見到了頭頂光環的天使。
顏鴻在各個世界兜兜轉轉了這麼久,吹拉彈唱多多少少都會一點兒。可要說精通,那自是不及那些將畢生的精力和熱情都投注在音樂的藝術領域裡的人。不過,若論起鑑賞品味顏鴻絕對可以稱為一個大家。
志水桂一的大提琴聲,和那些大家相比,自然是有著這樣那樣的不足之處的。十年磨一劍,音樂一道,本來就是需要多年苦練的辛勤,雖然天分同樣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可若是一個人再怎麼有天賦,最後卻只是任憑天賦浪費,最後也不過是徒添了一個傷仲永罷了。
也許在一些技巧方面,志水桂一還存在一些缺陷,可只從他現在演奏的這一曲聽來,在感情上卻是沒有什麼可供挑剔的。這當然也和志水桂一選擇的曲目是偏向於歌頌的光明面,帶著積極樂觀的向上情緒有關。也許讓志水桂一換一個曲風,去演繹一首悲痛欲絕的曲調,說不定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一曲畢,顏鴻看了看天色,還是決定先暫時找一個容身之所比較好。孤兒院他是肯定不願意回去的了,可目前他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去處。再加上這身體年齡委實小了一點兒,一時之間,顏鴻竟是覺得似乎除了去“劫富濟貧”就想不到什麼合適的法子,能夠讓他這麼一個小屁孩在消費極高的東京立足。
一邊心底想著今晚的去處,另一邊豔紅卻是仗著這具身體年齡小,直接讓自己的雙眼具化出崇拜的星星眼,只是這樣的眼神出現在面部神經趨於癱瘓狀態的冰山臉上,若不是顏鴻現在身體年齡小,那還真不是簡單的裝嫩可以形容的了。
一直到志水桂一收拾好了寶貝的大提琴,拎著琴盒往家裡走去,對於身邊亦步亦趨跟著的小傢伙,志水桂一隻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他現在也是寄住在姑母家,帶著這個小傢伙回去似乎有些不好的樣子。
並沒有給志水桂一造成多大的為難,在志水桂一到了姑媽家門口後,顏鴻記清楚了門牌號就一溜煙地跑掉了。
這一跑,倒是讓顏鴻記起了自己放在系統包裹中的一些小東西,隨便拿出一些來,都足夠解決現在自己的燃眉之急。不過,看志水桂一方才有些動搖又有些茫然的迷糊樣子,說不得他解決了自己的經濟危機,反倒會錯失了一舉攻略下少年的心房的機會。再加上,他現在未成年的身份,就算透過黑市販賣了手頭的一些東西換來了錢財,在外生活,勢必還是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監護人的。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的顏鴻立馬就行動力極強地執行了自己的計劃。
志水桂一是個很缺乏時間觀念,也頗為散漫又固執的一個人。在他的世界裡,大概就是拉大提琴拉到累了,然後便吃飯睡覺,醒過來之後自然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碰觸自己心愛的大提琴。
這一天志水桂一照舊練琴練到了很晚,甚至直到大地染上了第一抹光亮的時候,這才迷迷糊糊地意識到他也許該去睡了。小心地將琴放好,準備闔上窗簾的時候,一直目光有些失去焦距整個人都處於迷迷糊糊中的志水桂一卻發現了蜷縮在他姑母家門口的小男孩。
少年人的心,總是特別柔軟的。又或者只是因為昨天下午他們兩個人一起枕著草地睡了一覺,而男孩又對他的琴音露出了毫無保留地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