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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翼間嗅到步驚雲身上尚未完全褪去的血腥味的顏鴻,兩隻小手輕柔而有節奏地拍打著步驚雲的背脊,透過這樣的方式,無聲地安慰著步驚雲。
這是一個註定充滿了腥風血雨的江湖,武力不再只是個人之見的一比高下,反而是將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牽涉其間,動輒血濺三尺。在這樣的時代,有些成長難免需要一些代價。
等到步驚雲的情緒穩定許多後,顏鴻這才將自己一路上默默寫好的兵書拿了出來,遞到步驚雲面前:“驚雲且看看,看完便燒掉吧。”
這個武俠的世界,雖說牽涉到幫派之間互相傾軋,甚至還影響到了皇權的更迭,可真要說起來,也許是因為武力值的比拼佔了大多數比重的緣故,對於一些權謀的計算和衡量也就淡了許多。顏鴻給步驚雲看自己撰寫的兵書,並不是想要將步驚雲培養成擅權謀之人,只不過是讓步驚雲稍微多些防範意識,甚至在以後雄霸給出的更多工中,選擇其他更加高效率又得人心的方式。
步驚雲只是粗粗地翻了幾頁後,目光就變得凝重,認真地從頭開始識記翻閱,腦海裡閃過許多紛飛的念頭,卻在快速地記憶後,用內力將這本兵書震碎。
“阿鴻,這事不可外洩。”步驚雲在天下會要練武,還要與雄霸周璇,有很多時候也就顧不上顏鴻,只是知道顏鴻喜歡翻書,每次都能夠在藏書閣找到顏鴻的身影,卻沒想到顏鴻竟然從這些書中總結出了這樣一本兵書。如果讓雄霸知道了顏鴻的才能……步驚雲皺了皺眉,這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驚雲,我心中自有成算。”顏鴻衝著步驚雲笑了笑,因為步驚雲方才翻書識記的緣故,天色已經很晚了,而顏鴻讓人送到門口的飯菜也早已經涼了,不過這個時候,兩人也就將就著吃了點兒東西,便稍稍洗漱準備睡覺。
回程的路上,顏鴻在步驚雲的掩護下,見了幾波人,又下達了幾個指令,這才回到了天下會的總部。
“雲少爺前腳剛走,風少爺也被幫主派了任務出了遠門,現在也沒什麼訊息。”孔慈美麗的面龐上是淺淺的憂慮,想著出門在外的聶風,就不住地擔心。可她只是個小小的婢女,又如何能夠左右風少爺的行程,更何況這還是幫主的命令。
“孔慈這般憂心風哥哥,可是心悅風哥哥?只是,我觀霜哥哥待孔慈你亦是情深意重,就不知道孔慈你是怎麼想的?”顏鴻看著日漸出落得清水出芙蓉的孔慈,並沒有在步驚雲的眼中看到任何的痴迷,雖說如此,有些事情直接當著步驚雲的面捅破了,也好防患於未然。
“顏少爺!孔慈不過是個小小的婢女,又怎麼敢妄想這些。霜少爺和風少爺都是人中龍鳳,他們自然會有更好的選擇。”孔慈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總覺得顏鴻純粹的黑眸中藏著刀鋒劍氣,好像將她的所有小心思都給劃破。
“哎,難道是我誤會了嗎?”顏鴻也不再繼續試探,故意迷惑地問道。
“我去給兩位少爺準備晚飯,先告辭了。”孔慈點了點頭後,就藉故退了下去。
一直坐在一旁角落,手中拿著木塊雕琢的步驚雲在孔慈出去後,這才抬頭看著顏鴻:“無關之事,無關之人。”
步驚雲並不喜歡顏鴻對秦霜和聶風的稱呼,雖然知道這只是顏鴻在外人面前的偽裝,卻還是不喜歡。或者說,步驚雲從來都不喜歡顏鴻將注意力放在其他無關的人身上,只希望顏鴻的眼中心中關注的只是自己一人。
“怎麼會無關呢?不管是秦霜還是聶風,再過些年都會成為雄霸的左膀右臂。而這個孔慈,我若是沒料錯的話,就是雄霸設下的魚餌。否則以天下會的財力,給你們每一個配備一個專門的婢女都可以,何須要孔慈三邊分頭跑。我看現在的情況是除了你沒有表現出對孔慈的特殊,秦霜和聶風待孔慈的態度,可不像是待一個婢女的樣子。如果孔慈真得是雄霸安排的人,那這一場戲可就好看了。”
步驚雲不知何時走到了顏鴻身後,半蹲著身子,與顏鴻平視,然後將顏鴻整個人攬入懷中,好半晌,才悶悶地開口:“阿鴻只要高高興興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其他的事,不用管。”
這一段話卻是步驚雲難得說出的一長串話語,可見步驚雲心底對於顏鴻小小年紀,卻要盤算思量這麼多的愧疚複雜心理。
“能夠幫得上驚雲,便是我喜歡做的事情。”顏鴻將腦袋枕在步驚雲的懷中,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