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著,薩拉查從莫芬幫他採購回來的各色外袍中挑了件黑地銀邊的披好,不禁又想起剛進門時令他又好氣又好笑的一幕:這個莫芬倒也是個實心眼的傻孩子,自己給他留下了錢又不是讓他一口氣全花光,結果他在把家中所有佈置更換一新、又買了十四歲男孩的春夏秋冬四季各色服飾、以及兩個成人的新裝、滿儲物櫃的食物酒水之後,垂頭喪氣地把剩下的錢交給薩拉查,還附加了一句“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該用它做什麼了”,那一臉“沒有完成任務有負重託”的表情看得他那個無力……
瞟一眼在另一間臥室裡打著鼾的莫芬,薩拉查聳聳肩,在老宅周圍佈下了足夠多的防禦咒:雖然夜間未必會有德軍空襲,還是小心為妙!那些令人生厭的聖堂教會神甫,誰知道會不會採取什麼不入流的手段?
——事實證明薩拉查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那一晚,他一路上整整抽飛了五撥代行者,最後完全沒了夜行的興致,直接往霍格沃茨方向發了一道蛇紋焰火“戈德里克,在就回應我”便怒衝衝地回了岡特老宅。
冬木市言峰教會的年輕神父言峰璃正一臉嚴肅地讀著一封封自歐洲發來的電報,眉頭越皺越深,當他放下最後一封代行者行動失敗的彙報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拔通了牆壁上的手搖電話機:“喂?十八師團總部嗎?請接遠坂信義大佐!”
一個小時後,一個神情慌亂的瘦弱軍裝青年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教堂大門之外:“璃正!你說的是真的?艾德費爾特的令咒被奪去了?兩個人?同時?我們之前的計劃都白作了?”
“冷靜點,信義!”言峰璃正神情嚴肅地注視著他,“在你能夠理智分析之前,我不會與你探討任何事!”
遠坂信義坐在了椅子上,喝下一杯日本茶之後,終於恢復了平靜,注視著言峰璃正的眼睛:“請……請您把您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似乎對他此時的狀態還比較滿意,言峰璃正點了點頭:“在蓋勒特·格林德沃獲得令咒之後,我本以為七位master已經就位,聖盃戰爭已拉開序幕。然而,在當天晚上就傳來了艾德費爾特姐妹手上令咒消失的訊息。迄今為止,聖堂教會人員僅僅確認英國小漢格頓的一位名叫西瑞爾·岡特的年輕人是奪走令咒的兩人之一,還有一人,至今行蹤不明!”
遠坂信義的手指握著膝蓋,微微地發著抖:“怎麼可能……”
言峰璃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這名西瑞爾·岡特,對聖盃戰爭一無所知,亦無熱情。他實力強大,雖以魔鬼自居但說不上嗜殺,但對聖堂教會報有很大敵意。教會派出的代行者,無一例外,全部敗於其手,包括試圖前去奪回令咒的艾德費爾特姐妹亦雙雙落敗,至今臥床不起,勢必無緣本次聖盃之戰。信義,我要對你說的總歸是一句話:這一次,歐洲的魔法師,無論是之前的黑白兩大巨頭阿不思·鄧布利多、蓋勒特·格林德沃,還是這個突然橫空出世的西瑞爾·岡特,都是勁敵,遠遠超過了本次三大魔法家族的參戰人員,甚至說,他們本身就擁有英靈的實力也不算過分!”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盯住了年輕遠坂家主尚帶著一絲稚嫩的臉龐,“信義,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12 Rider·阿提拉(更新角色歌《套馬杆》……)
“我……”嚅嚅了良久,遠坂信義終於抑制住了顫抖,咬咬嘴唇堅決地說,“合作!與間桐雪合作。雖然那些西方巫師很強,但同時面對我的Rider和間桐的Assassin,想必也不會有勝算!聖盃本該是創始御三家的所有物,無關人員不該染指。至於遠坂家和間桐家的勝負,就在摒退了閒雜人等之後再作了斷!”
言峰璃正似乎鬆了一大口氣:“這也是我能想到幫助遠坂家獲勝的唯一方案。畢竟,這一次聖盃戰爭我們特意設定了監督者,就是希望聖盃由最合適的、沒有屬世野心的人來繼承。之前我還在擔心你是否會牴觸合作的方式,既然你能主動提出,那就太好了。既然如此,請自行保重,間桐家族由我來交涉。”
“是……拜託了。”瘦弱的青年臉上露出了真誠的感激之色。
“另外……你與匈奴王大人磨合得如何了?”言峰璃正向遠坂的身邊瞟了一眼。
一說到這個,遠坂又露出了一臉苦相:“還……還好,至少他現在承認我是主人了。Rider!”
“喝!!”遠坂身邊的空氣扭曲了,片刻,現出了一個典型匈奴騎士的身影:以東方人來說不算矮小但也算不上高大的身材,寬闊的胸脯,粗獷的臉膛,稀疏的灰色鬍子因為那一聲大喝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