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跳不止,腦海裡一片空白。但肢體彷彿不用接受頭腦的指令就可以自己按照步驟行動。

我握著鬼玉璽的手靠近青銅門的剎那,大門竟然自動開啟了,如同我第一次來到雲頂天宮是那樣,兩扇巨大的門中間裂開一條黝黑深邃的縫隙,同時一股淡藍的薄霧撲面而來。

手電筒照不進那種彷彿固化的黑暗,我能感受得到體內壓抑不住的對於終極的渴求與好奇。

嘗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實在是太黑了什麼都看不到,我停下來開始輕聲呼喚:“小哥?”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在山谷裡尋人,周圍什麼都沒有,最初心存忌憚,生怕叫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來,縮手縮腳,充滿防備。

突然自己覺得很好笑,我那麼小聲幹嘛,怕嚇著小哥還是怕嚇著粽子?

於是膽子就壯起來,我豪情萬丈地大吼了一聲:“張起靈!”

然後小哥就慢慢地浮現在我眼前。

說是浮現,但其實更準確的描述是他就像從空氣中析出的人像或者是從地裡慢慢長出來的人形蘑菇。總而言之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出場方式。

十年後的印象與十年之前重合,居然分毫不差。他就站在我面前,用那雙平淡冷清宛如深潭的眼睛看著我,連面部表情都沒有變化,好像整個人都被時空定格,只是如一幅油畫一樣靜靜地立在那供人觀賞。

而我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詭異之處,衝著他燦爛一笑:“十年期限到了,我們出去吧。”說著轉身就去找身後的門縫。卻突然發現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死了,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我心底陡然一涼,瞬間炸出一身的白毛汗。撲上去開始胡亂摸索,徒勞地想要找到門縫或者把門推開,一邊大喊:“小哥,門突然關上了!怎麼回事?小哥……”

“小哥?”

我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像扯線壞掉的木偶,僵硬地一寸一寸擰過頭去。

剛剛小哥站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他的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白化的燭九陰,渾濁怨毒的黃色蛇眼盯著我,身上的鱗片高高豎起,每一片都倒映著悶油瓶的臉,同時有幾千個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地迴盪:“帶我回家……帶我回家……帶我回家……”

我“啊”地一聲慘叫,猛地坐起身來。然後“咣”地一聲巨響,重新躺回到床上,額頭劇痛。

疼得我眼冒金星,半天才醒過神來,原來剛剛都是在做夢。

我正躺在去往二道白河的火車上,臥鋪,車頂不夠高,剛剛猛地一起身,整個人以自殺的姿態撞上了車頂。

我捂著額頭低咒一聲,隨後迅速地點頭哈腰地跟被我驚動的其他乘客賠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麼一個奇怪的夢,難道是思慮太多?而且我有點鬱悶夢裡的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蠢,難道是當年小哥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

翻了個身揉著額頭上的大包,才剛過午夜,火車沉悶單調的轟隆聲很容易催眠,但我卻再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剛才那條大白蛇。

第3章 第二節

【二】

十年過去了,長白山山腳的村落有了許多巨大的變化,與我前兩次來時的景色大相徑庭,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請到嚮導搞清楚路。不過越往雪線上走景色卻越來越熟悉,逐漸和記憶裡的路線相吻合,我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分辨出當年留下的種種痕跡。

到了我預估的離那條縫隙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時我停下來,給了嚮導報酬然後把他打發走。帶我進山的是一箇中年男子,非常有眼力見並且決不願管閒事,他臨走之前那個憐憫同情的眼神使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丫當我要跳雪山自殺。

我繼續向前走,一邊仔細尋找融雪的痕跡。沒有嚮導也沒有悶油瓶那樣的人形GPS我移動的十分緩慢,但總算在黃昏之前找到了那條几乎被雪和新生的岩石堵住的縫隙。

我在溫泉旁邊點上火取暖,坐下來吃了點東西,準備先休息一晚再去青銅門。

十年之約已經到了,但我並不著急。如果按照我過去的性格估計連想都不會想就衝進去一探究竟,昨晚的夢提醒我在極端興奮的狀況下,人會無知遲鈍到何種地步。而十年過去,無論是否出於自願,我在慢慢改變,我開始習慣於統籌和洞察而非探險和冒進。

我需要時間的緩衝來平復自己焦躁的情緒,否則我很有可能還沒把小哥從青銅門裡挖出來就先行掛掉。

當年悶油瓶從這裡進到青銅門時不知用什麼方法開啟了縫隙,後來我醒來時瘋了似的去找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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