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經過這麼多事,厲振華知道他們今後很難若無其事地做父子,可他沒想到阮文孝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決絕的決定,看來他只記得這孩子懂事,卻忘了他的倔強。
可是厲振華怎麼捨得放他離開,只要一想到這十幾年來他獨自一人在貧困和艱難中滿身傷痕地掙扎求存,那種剔骨挖心一般的疼痛讓厲振華無法忍受,為此他願意做出任何妥協,“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彷彿一個咒語,一個承諾,聽懂了其中含義的阮文孝再也忍耐不住,驀地淚如泉湧。他如釋重負地伸手攀上厲振華的頸項,頭一次在他的懷裡哭到渾身顫抖。
此刻任何言語的安慰都顯得太過無力,心意已決的厲振華將阮文孝攔腰抱起,大步跨到艦橋一側。將哽咽不已的孩子放進瞭望椅中坐好,男人隨即俯身吻幹他滿臉的淚痕,然後沿路來到耳廓,脖頸,寬大的迷彩服被扒開,露出男孩細瘦的鎖骨和小麥色的胸膛。
厲振華一寸一寸地吻下去,連對方手臂上那道長長的疤痕也未曾遺漏,反覆撫觸溫存,彷彿要讓它消失一般,粗糙的手掌來回愛撫男孩光潔的肌膚,那力道既是憐惜,亦是佔有。
南海深處的夜風吹拂著這全船最高處,身下掠過一陣涼意讓阮文孝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全身赤裸。儘管是在黑暗之中男孩仍舊漲紅了臉,伸手捂住厲振華僅存的左眼,“厲,厲處長,我……”粗嘎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哭泣,還是因為渾身的悸動。
“別怕。”厲振華低聲安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頰邊一路親吻,另一隻手小心地執起他微微抬頭的前端,耐心細緻地撫摸套弄。等到那小東西逐漸變得精神奕奕,他忽然頭一低,直接將它銜進口中,牢牢包裹住吮吸舔舐。
溼熱柔軟的感覺讓阮文孝差點一聲尖叫,他連忙雙手捂住自己的嘴,體內陌生的快感就這麼傳到四肢百骸,驚慌中他不停地扭動著身體,直到厲振華捉住他的腰,緩緩將他的兩條腿分開,掛在椅子扶手上。
如此羞恥的動作讓阮文孝一時不敢睜眼,他捂著臉渾身燥熱,唯一鮮明的感覺是厲振華正在固執而專注地取悅他。男人手口並用,停在那小巧的囊袋上磨蹭撫摸,之後毫不遲疑地來到會陰,若即若離地舔舐。這不可思議的碰觸帶來的極端快感讓阮文孝無法抵抗,他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憑著本能拱起了身體,無聲地要求更多。
阮文孝仰著脖子,手指埋入厲振華粗硬的髮間,全身緊繃四肢戰慄,彷彿正在經歷一場鳳凰涅磐般的儀式,似是痛苦,似是愉悅。在一陣無法控制地戰慄之後,阮文孝嗚咽著射在厲振華口中。男孩偷偷睜開再度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正好隱約瞧見厲振華抬起頭來,咽喉滑動,吞下了他的東西。
阮文孝抹了抹眼睛,手放下來時嘴角已經噙著一絲微笑。他捧著厲振華的頭主動湊過去,貼上嘴唇和他接吻。厲振華則摟著他的孩子罩在身下,好似一座山一般牢牢地保護著他。
“接下來……要怎麼做?我不太會。”長長一吻的間隙阮文孝喘息著問,他想起以前厲振華以為他是隨便的人,擔心又被嫌棄,“我沒跟別的人做過……真的。”
“阿孝。”厲振華突然啞了嗓子。
“我知道,這種事只能跟喜歡的人做。”赤著身體被穿戴整齊的厲振華摟著,此刻阮文孝已絲毫不覺得羞恥,這個懷抱是他今生唯一的港灣,他甚至有些小小的得意,“電視上都是這麼說的。”
“別老看那些無聊的東西。”瞧他如星的雙眸已然恢復了平日的神采,男人這才確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缺席將近十八年,現在他對這個孩子負有雙份的責任,也必須付出雙份的愛,任何人也取代不了,“以後我慢慢教你。”
“為什麼要以後?”
“沒有準備,你會受傷。”
“我不怕痛的!”
“我怕。”
那種痛苦,厲振華不敢再嘗第二遍。
66
在1005船上度過的那個夜晚,比阮文孝十七年來所做過的所有美夢加在一起還要不可思議,以至於在到達靖海之後他仍舊像在海上漂浮一般,沒有實感。
厲振華在他充滿恐懼和彷徨的時候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將他從那個龍潭虎穴中解救了出來,然後突然變成了他的爸爸。
從小到大阮文孝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自己有個慈祥又嚴厲的父親,不管遇到什麼危險他都會奮不顧身地保護自己,可那個人怎麼能是厲振華。
剛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