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然是跟戴亦嘻鬧著一起睡覺,白天有時候出去一趟,買點菜做做飯,就這麼沒追求的到了戴亦拆石膏。
拆了石膏的戴亦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本來四十天就可以拆了,硬是讓司道予給拖到了五十天。骨頭結痂的時候癢的他難受,天天拎著根竹籤子,隨時伸到石膏裡頭去撓。
戴亦美美的去洗澡,司道予穿著條內褲在一旁幫他。戴亦的心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著這段時間熬燈油似的熬著,終於到了拆石膏,小予該答應自己弄點啥事了吧。精神振奮的哼著小調洗的熱火朝天。
看著司道予那寬肩窄背的兩眼冒火,嘻嘻的問:“小予,今天可以了吧。”
司道予橫他一眼:“蝌蚪蟲子上行。”
“我都吃了幾十天的素了。”
“活該你吃素,讓你逞能。”司道予細白的手指點著他的額頭。
戴亦嘻嘻哈哈的笑著,眼看著細腰攬在手,漸進佳境,就聽見院外一片吵鬧,隱隱有話傳了進來:“……地,給錢,還地……”
戴亦聽了一會兒,心想:這是打土豪分田地的來了?罵罵咧咧的說道:“誰他媽壞爺的好事?”
司道予推開他的手,飛快的穿衣服去了,站在南房的視窗看著外頭烏烏泱泱的人群,這是誰帶來的?他們家的地址就是公司的經理也沒告訴,只有園子那邊有數的兩個人知道,莫非是那邊的人?
他問小朱:“看見眼熟的人了嗎?”
小朱指著衚衕對面一顆老槐樹說道:“那棵樹後有個人是園子裡的農民,他的地賣給了我們。”
司道予順著小朱的手看過去,果然那裡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正比比劃劃的跟一個人說著什麼。
司道予不想跟這夥人客氣,地在自己手裡不假,但是他擁有的合理合法,他不怕別人鬧。
戴亦到了司道予身邊問:“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看著地漲價反悔了,估計是被人慫恿來的。”
“奸商,還我們的地……”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灌進了司道予的耳朵。
“報警,甭跟他們廢話。”戴亦嘎巴乾脆的說。
“等等,他們就是要錢,我雖不該他們的,可是這麼鬧也不好,我去跟他們說。”
戴亦說:“不行,報警吧。”
司道予不想把事情鬧大,若是能安撫就讓他們回去。他想了一下說道:“我試試。”
戴亦攔腰抱住他:“不準去,能集聚這麼大一幫人肯定是有主使的,背後給你一板磚你都找不到人,法不責眾,到時候你找那個大爺說理去?”
小朱說道:“能不驚動藍營的人就別驚動了,畢竟咱們和普通的百姓不大一樣,後院還住著叔叔。”
老九冷笑:“什麼叫不驚動啊,你看這麼多人能不驚動嗎?等著吧,不用你報警就來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你這出息
在司道予的眼裡,司家的老頭就算不是如來佛祖也是觀音菩薩。怎麼會屈尊來到他這一畝三分地?這是為什麼呢?
“為啥?還不是為了你這個不著調的爹。”老頭瞪眼看著司照雲。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司道予總算明白了。
這幾年他沒去過司家,所以司家的事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那便宜老子司照雲是家裡的老疙瘩,別的一概不知。
司照雲是老頭的第二任妻子生的,第一任妻子在老頭三十歲的時候生孩子難產死了,孩子跟著大人一塊走了。在那之前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姑娘。
老頭在妻子死兩年後迎娶了司照雲的娘,那是個在大城市裡念過洋學堂的姑娘,很新派,堅毅果斷,在家裡跑出來參加了革命。老頭是泥腿子出身,對這個大膽前衛的姑娘很喜歡,又比自己小,當孩子似的的哄著疼著。後來司照雲出生,老頭更加偏愛,雖然前面那三個孩子也疼著,但是明顯更偏愛小兒子。
司照雲九歲,朝廷亂了起來,他娘看形勢不好,果斷的丟車保帥,當機立斷跟老頭子劃清界限,一個人去了遙遠的邊疆改造,老頭帶著孩子在京城竟然沒受一點波及。
司照雲年紀小,學校又停課,沒地方去,也沒人管,天天在外頭瘋跑。老頭看著不是辦法,好歹等到他十四歲的時候託人把他弄到了離京城最近的綠營。
老頭每每看到家裡過著太平日子,就想起那個在邊疆受難的小媳婦和在綠營中受苦的小兒子,他就哭天抹淚的嚎一回。
司照雲十八歲,朝廷的風向變了,老頭急吼吼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