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就著急的問起來。
“我記錯了,不是在這輛車裡。”宋佑銘也很無奈的說。
“那你怎麼回來了?”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遇到山體滑坡,過不去,所以回來找你。”
“山體滑坡?你沒受傷嗎?”林近添一下子緊張兮兮起來。
“我當時還沒過去,看到前面你的道路不斷有石頭落下來,就放慢了車速。然後沒過多久就在我車前面50多米遠的地方發生滑坡了。”
“還好,還好。你沒出事。那其他車呢?”
“應該沒有人員事故。因為路上車輛也不多。當時離我最近的車子也至少有100多米遠。”
“那你的車呢?”
“路上積水太深,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拋錨了。所以我只好徒步走過來。”
“你怎麼不打我電話?”
“我打了,你沒接。”宋佑銘看著林近添說。
林近添一愣,這才懊惱的說:“我沒帶身上。”然後又咕噥一句,“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進了家門,林近添連忙去開啟浴室的熱水器,然後推著宋佑銘進了浴室說:“快把溼衣服脫掉,洗個熱水澡。不然就要感冒了。
關上浴室的門,林近添這才問起來:“你有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沒有。”
林近添一下子頭大了。自己雖然還有套衣服,但是宋佑銘個子比他高肯定是穿不了了。家裡只有父親生前留下來的衣服而已,雖然尺寸應該是沒問題,但是宋佑銘會介意吧,畢竟是過世人的衣服。林近添煩惱的來回踱步,最後還是沒了辦法,說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爸的衣服你可以穿。”
“沒關係。”
林近添手裡拿著鑰匙開啟那扇一直被他緊閉的大門,在門外站了良久才走進去。這裡一直都是他的傷心地,他從不輕易開啟這扇門,而今也無法在顧忌內心塵封已久的傷痛。林近添開啟衣櫃,憑著記憶拿了一件泛黃的白色襯衣,和一條黑色的褲子,樣式十分簡單,就算放到現在也不會讓人覺得土氣。
他站在櫃子前對著衣服注視了好久,才關上櫃門,鎖上了房門。然後他又拿了自己的內褲走到浴室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敲敲門說:“衣服拿來了。”
過了幾秒,門被開啟一條縫,宋佑銘伸出手接過衣服。
“謝謝。”他說。
林近添轉身看到桌上的晚餐,塑膠袋裡的紙盒都變形了,菜汁流出來不少。這時候他也沒什麼胃口了,於是提著飯菜放到了廚房。然後他回房坐在書桌前,拿了一本書隨意翻看起來。
林近添的心思不在書上,翻了幾頁覺得索然無味就放到一邊,又躺到床上,等宋佑銘洗完。漸漸的感到睡意襲來,就在半朦朧間,聽到房門被開啟的聲音,林近添反射性的從床上彈坐起來。
“你困了嗎?我洗好了,你也快去吧。”宋佑銘走過來說。
林近添卻只是看著宋佑銘沒什麼反應。
父親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十分合身。即使樣式十分普通,但是不同於“人靠衣裝”這句俗語,宋佑銘反而將這件衣服傳得更好看了。就像……就像印象裡過世的父親,他總是穿著母親最愛的白襯衫溫柔的對他笑著叫他的乳名“天天”。
而他也永遠不會忘記他八歲那年他站在太平間看著死去的父親,面色蒼白。身上的那件白襯衫的領口是鮮紅到刺眼的血跡。八歲的他還懵懵懂懂,就要接受最殘酷的現實。從此,他害怕醫院,只是從遠處看著都能感到一股森森的冷氣像一隻手牢牢的攥緊他的心臟。
“近添,你怎麼了?”恍惚間,他聽到宋佑銘的聲音。林近添這才回過神,發現宋佑銘正坐在他旁邊擔憂的看著他。
“額…我沒事。”他深呼吸一口氣說,“那我去洗了。”說著就一把抓起床邊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宋佑銘看著他的背影,卻皺起了眉頭。心裡知道,只怕是自己穿的這身衣服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了吧。
林近添洗完澡後,簡單的手洗了宋佑銘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直接丟進了洗衣機。弄完後他覺得十分疲憊,回到房間就躺倒床上去。
“衣服我已經洗了,明天是幹不了了。反正你現在沒辦法回鄉下,就在我這呆幾天等到衣服幹吧。”林近添趴在床上,側著頭對宋佑銘說。
宋佑銘放下手中的書,來到床邊,溫柔的說:“把被子蓋上。”
“嗯~~我好睏。”林近添翻了個身咕噥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