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玩期貨那筆錢沒有用來盤下現在那家酒吧,也許就夠還趙小寶了。還有一個事實就是凱文連趙小寶給的錢的數額是多少都不知道。
趙小寶急忙拒絕,“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小寶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些事情。倒是凱文善解人意地開口說道,“先不談這個,我看到你的比賽是排在兩天後,晚上能約你一起出去吧?”
“其實……”趙小寶猶豫著,還是跟凱文說了實話,“其實我眼睛現在看不見,出去,嗯,不太方便。”
凱文聽說了國內發生的事情,從趙家父子反目,到趙小寶的官司大敗,他一一找人詢問了情況。但是眼睛的問題,他並沒有聽說。剛剛進屋時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在屋子裡怎麼會戴著一副墨鏡,而且走路的姿勢也頗為奇怪,小心翼翼的,與之前見面的時候完全不同的感覺。
此時聽趙小寶這麼說,不由得憂心起來,“是怎麼回事?去醫院檢查過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趙小寶擺擺手,謝絕了凱文的好意,“已經做過手術了,不過至少需要一個多月的恢復期。”
凱文的到來確實讓趙小寶開心不少,但是,說到底這還是個陌生人,趙小寶並不願提及太多關於他的眼睛的事情。凱文算是明眼人,見趙小寶不願深談,也不再多問,只是說,“不要緊的,我會帶著你一起。”
趙小寶一愣,有瞬間的牴觸。
他並不是一個純情的小男生,大多時候他還是比同齡人成熟的。素來聽聞國外對於一夜情很玩得開,他便愈發牴觸,當即擺手拒絕了凱文的邀約,“不用了,我晚上要好好睡覺。畢竟過兩天要考試了,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要睡覺了。我時差還沒有倒過來,不好意思。”
凱文不好勉強,很紳士地告辭離開。
趙小寶很客氣地主動送凱文到門口,開門時,聽見門外的拉扯和爭吵。他細聽了去,耳邊傳來的竟是溫恆遠刁鑽的謾罵和趙鑫壓低的斥責。聲音是從對面的房間裡傳出來的,對面的房門此時只是虛掩著。
凱文也聽到了爭吵,只是他並沒有識別出趙鑫的聲音。見趙小寶主動走向對面的門前,凱文也跟著上前兩步。門被趙小寶推開,裡面的爭吵聲清晰地傳入外面兩人的耳中。與此同時,凱文也看到了趙鑫。
溫恆遠原本是從主辦方那裡找到了趙小寶的房間號過來找趙小寶的。敲門前被趙鑫攔了下來,然後就發展到了現在的爭吵。其實也算不上爭吵,無非就是溫恆遠在無理取鬧亂髮脾氣。
趙鑫一抬頭便看見門口的趙小寶。他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時機跟趙小寶見面,卻沒想到趕上這樣尷尬的場面。當即疾走兩步到趙小寶身畔,輕聲喊了一句,“小寶。”這一聲裡,倒是含了多日來的思念的。
只是趙小寶左耳進,右耳既出。
“你來我房間。”趙小寶無視凱文的疑惑和溫恆遠的怒視,直接對著趙鑫吩咐道。說完,他率先一步轉身回房間。趙鑫自然緊隨其後,他原本還擔心趙小寶根本不會搭理他,沒想到趙小寶會這樣主動。
趙鑫走在後面,順便把門關上。
兩個人坐下,面對面。
趙小寶第一個開口,對著趙鑫說道,“溫恆遠告訴我了。讓他做那件事情的人是趙家老太太,因為我不是趙家的種,所以要做掉我。她當年許諾給溫恆遠的是趙家準孫媳婦的身份,許給成景的是趙家的通行證。而你當時並無作為,不阻止,也並未同意,只是單純地聽任事情發展。”
趙鑫這些年不止一次地後悔過自己當時的不作為。但凡他當時做了些什麼,日後也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不但如此,這件事情還成為溫恆遠捏在手上的把柄,他怎麼也不肯讓趙家老佛爺在去世多年只是還要為此事蒙羞,便一直壓著溫恆遠不把這些陳年舊事爆出來。
“對不起,是我沒用。”趙鑫第一次當著趙小寶的面低頭道歉。讓他承認這樣的事實跟在打他的臉一樣。可為了能夠取得趙小寶的原諒,他認了。
趙小寶輕嘲地勾起唇角,真是,終於低下你高貴的頭顱了嗎?認錯了嗎?
“這些事情本來該由你告訴我的。結果卻是陸釋告訴我一部分,溫恆遠揭穿一部分,然後我們就這麼互相欺騙著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你一定不知道一直生活在謊言裡的滋味兒。但是我知道,我看著你虛偽了十幾年,然後學著陪你一起虛偽。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想陪你一起生活下去的。我跟你生活太久了,很難適應其他的生活方式和人。”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