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不眨。Roy的鳳眸繼承自宇文怡,卻與宇文怡又有所區別──Roy的眸子或平淡如水,或妖魅惑人;而宇文怡的眸子卻從裡到外透漏著威嚴與銳利──太過於鋒芒畢露的人,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是肯定要吃虧的。這就是為什麼宇文家在興盛了五十年之後逐漸走向沒落的原因。宇文怡就好似西太後,沒有任何統籌大局的本事,有的只是野心而已,自以為是地不斷自毀著祖上積下來的財富。宇文怡以女子之身,隻身一人挫敗了所有的兄弟姐妹成了宇文家的當家人,卻沒有料到在他們忙於家族內鬥的時候,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現今無論是Niello財團還是韓氏,都有著遠比宇文家更為雄厚的實力。
“母親。”Roy開口喚了一聲。宇文怡滿意地點點頭:“坐吧。”指指一旁的沙發。
鳳眸中再一次閃過鄙夷──他的母親就是這樣,即使是親生的兒子,她也無法容忍有人與她平起平坐的。
“母親找我來,是有什麼事要說嗎?”轉動著指上的戒指,Roy斟酌著開口。其實還能有什麼事呢,不過就是那些陳詞濫調罷了。
“我這個做母親的,讓你來看看我也要什麼理由嗎?既然來了,先陪我吃頓飯吧。”宇文怡說。其實宇文怡長的很漂亮──光看Roy的模樣就知道生他的人必定不會醜到哪裡去了。但是由於宇文怡因為當年的醜事而一生未嫁,後來又為了爭奪家族大權而費勁了心機,使這個不過天命之年的女人雖然包養極其得當,卻還是有幾分老態。
Roy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陪老人家吃頓飯,OK。既然宇文怡想要打打太極,那麼他就偶爾儘儘孝心,陪陪老人家。
“最近過的好嗎?聽說搬了房子?”宇文怡姿態高傲地坐在主座上,用餐的姿勢優雅至極。作為宇文家的長女,宇文家的上一代自然是對這個女兒萬分看中──一個很好的政治聯姻的工具,如果沒有出現那種事的話。因此宇文怡是在英國長大的,畢業於Roedean school,一所昂貴至極的貴族女校,一切的行為標準皆按照英國皇室女性來教導。
Roy嚥下口中的牛排,優雅一笑:“是啊。原來的地方太熱鬧了,不適合安靜寫作。”
宇文怡如Roy預料的一般皺起了眉頭:“還在寫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既然有空,為什麼不回家來繼承家族的企業?”
這就是宇文怡的目的──當初家族內鬥之時,所有兄弟姐妹到最後全部被她趕出家門,甚至有幾個生死不明。而宇文怡本身又沒有除了Roy以外的子嗣。大權在握的她當然不可能將自己辛苦得來的東西拱手讓人,最終只能找Roy來繼承。當初Roy一回國,宇文怡就開始打這個主意了,奈何Roy對這個腐朽不堪的大家族沒有任何興趣,甚至不願意公開自己和宇文家的關係。
“我說過了,我不會繼承宇文家的。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放下餐具,Roy冷冷道。鏡片後的鳳眸望向上座那個自己應該稱之為母親,卻沒有盡過一分母親該盡的力的女人,其中的冰冷和銳利讓宇文怡心中一顫。然而宇文怡終究是宇文家的當家,Roy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也讓她耐心告罄,更何況她無法容忍自己的親兒子竟然用這麼冰冷的態度來對待她。
“為什麼?因為那個叫穆斯韶的男人?”
鳳眸冷冷掃過去,夾雜著一些驚訝。
宇文怡亦冷冷一笑:“別以為你的那些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既然分手了,就趕快回來。宇文家丟不起這個人。”
Roy為她的話覺得非常好笑,於是輕笑出聲:“丟人?母親,你到底是在說誰呢?”
“宇文家?”穆斯韶放下電話,英挺的眉微皺。
“Roy去了宇文家?”一旁的邵璟微微驚訝,“不是說他一直將宇文家的說客拒之門外嗎?”
穆斯韶交疊著雙手放在桌上,眼中晦暗不明。他也弄不清Roy去宇文家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去跟宇文怡共享天倫之樂?穆斯韶為自己的這一猜測覺得好笑,唇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宇文家的當家宇文怡是個什麼樣的陰險又無知的女人,他穆斯韶再清楚不過了──宇文家在十年前或可稱為名門望族,卻毀在這代的族長手中。想當初Niello剛剛成立之始,最大的壓力便是來自宇文家,曾一度逼得穆斯韶差些就要動用黑道的勢力;若是宇文家上一代的當家,說不定Niello就真的要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了。只可惜,宇文怡的功力還遠遠不夠看。
邵璟歪著頭想了半天,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宇文家一直與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