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晉基本上能想到寧小言現在的樣子,一定是緊緊地蹙著眉頭一個人糾結。半晌,他笑了笑,“累了就回來吧,回來老公幫你出主意怎麼樣?”
寧小言伸個懶腰,懶懶地“嗯”了一聲。
這個電話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只是習慣性的在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想聽聽那個人的聲音。寧小言知道要是自己真的繼續深造,最不舒服的必定是秦子晉,大半年的異地戀已經讓兩人都受夠了這種滋味。
可是秦子晉依舊什麼都沒說。他不再是那個霸道得令人髮指的少年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唯我獨尊,而是懂得了尊重寧小言的意願,用近乎縱容的態度對他寵溺包容。
而寧小言也不再是那個有點自私異常偏執的少年了,這麼多年的坎坷磨練,讓他終於懂得了怎麼樣讓愛情的路好走一點。光有愛情其實遠遠不夠,那裡頭還需要傾注更多的信任寬容和勇敢。
寧小言回到北京的時候是北京時間下午六點整,剛離開舒適的機艙,寧小言就被祖國炙熱的陽光烤得渾身難受。
好在一出機場就看到那個朝思暮想了許久的人。
就在看到秦子晉的那一刻,寧小言心中就突然有了決定。
去他的學位,去他的機會難得。
比起這些,能跟這個人像這樣一直相愛下去才是最大的幸運。
……………………
畢業後的寧小言無比清閒,在家裡徹底當起了米蟲。每天抱著電腦刷重新整理聞,看看書,小日子愜意無比。
愜意的還有秦子晉。
每天上班之前有老婆幫自己搭衣服打領帶,下班之後有老婆親手做的溫暖牌愛心晚餐,睡覺之前有人幫他按摩舒緩疲勞,還附帶適度的運動。
唯獨不稱心的就是不知道老婆心裡對繼續深造到底什麼想法。說不在乎那絕對是騙人的,秦子晉恨不得把人鎖在家裡那也不許去,卻又怕自己太過強硬適得其反,所以他一直壓抑著沒問寧小言。
直到那天,寧小言在家打掃衛生,清理書房的時候從書桌抽屜最裡面的角落翻出了那枚戒指。
鉑金的質地,依舊光亮如新,上面鑲嵌的四顆小鑽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道七色的光。寧小言將戒指拿到半空中對著陽光看了看,反射的光線有些刺目,寧小言下意識地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綻放一個漂亮的笑容。
寧小言往無名指上套了套,似乎有點緊,但畢竟帶得進。那個戒指和他纖細修長的手指異常契合,簡單的設計在那隻手上看起來尤其與眾不同。
晚上兩人吃完飯窩在沙發裡看電影,電影是韓國的一個文藝愛情片,有個很美的名字,叫《雛菊》。故事發生在法國,一個殺手、女畫家和警察的故事。故事並不複雜,卻異常震撼人心。
寧小言窩在秦子晉懷裡,空調開得有些低,他下意識地緊緊挨著秦子晉,貼近他溫暖的胸膛。
直到片尾曲想起,畫面回放那一大片雛菊花海的時候,寧小言才握住秦子晉的手,輕輕道:“你知道雛菊的花語是什麼嗎?是放在心底的愛。你公司的名字叫‘daisy’,是雛菊的英文名……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次設計大賽獲獎麼?是因為我的設計引用了這個涵義……其實我知道我的設計還有很多不足,可能是這一點投機取巧讓我贏了。”
秦子晉抓過寧小言的手咬了一口,淺笑,“恐怕全世界也就一個寧小言能有這麼多心思~”
寧小言沒有像往常一樣收回手,而是故意揚起手指在秦子晉眼前晃了晃。秦子晉一眼就看到了無名指上那個銀白色的戒指,驀地沒有說出話來。
“我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找到的,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會把他丟了或者怎樣了,沒想到還能讓我找到。”寧小言彎著眼睛笑,仰著頭抵著秦子晉的肩膀,手伸到半空中看著那枚戒指,“你看,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戴得下。”
秦子晉低下頭親了他一下,“這個戒指是專門為寧小言定做的,只有你戴得下。”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當初定做的一對戒指中另一枚已經早就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些不舒服。
“過幾天我們去重新挑一對吧,這個你喜歡也可以留著。”
寧小言聞言卻搖搖頭,朝秦子晉笑了笑,“我不要別的了,就要這一對。這是你最開始的真心,我得好好留著。”
“可是另外一枚已經不見了……”秦子晉握著寧小言的手,手指摩挲過光亮的戒指。
寧小言聞言卻突然離開秦子晉的懷抱站起來,“你等著”,然後就蹬蹬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