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突出問周巖名字那幕。
“爸,你別聽別人胡言亂語,沒這樣的事。”
“你手機裡的周巖到底是誰。”
我爸居然在我睡著著偷看我手機內容。不過,我不太確信自己露出蛛絲馬跡,我覺得自己夠小心的了。
“一個工廠老闆,我跟他是清白的。”此時,我想起小西昨晚的表現。我繼續對我爸說:“爸,你是不是最近跟小西說了什麼?”
“你做了虧心事,才怕我們說。”
“那當我沒問過。”
☆、NO57 要爆發了
NO57
“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說完這句話,老爸就沒再跟我對峙。然而他重複的這句話,一直在我腦裡迴盪。他轉身進房間,這個我很少打量的背影,此時散發著濃濃的蒼涼。
他老了,真的老了。但為了兒孫幸福,他不會承認自己老,也不能夠。
小西跟老爸對我質疑與批評,讓我終日惶惶,不得釋懷。
自此,我不敢聯絡周巖,也不希望周巖來找我。在浪尖上,我怎敢惹是生非,即使對周老闆思念如水,也不敢發一條簡訊。
如今真的到了,愛情與家庭二選一的局面。最擔心受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神經衰弱,小西跟老爸的每句話,會讓我敏感。總覺得他們又看出我破綻,或者找到了什麼證據。幸虧,家庭的風浪還是起不來,只是面對面,大家有了隔閡。也許大家都成年人,對這個家的在意,致使他們顧及我感受,不爆發出來。我猜,他們能做的就是祈禱我能“浪子回頭”。
我唯一一次打聽周巖,還是同事探望我時,我問起周巖的工廠。他說工廠風平浪靜,沒什麼事。藉此,我就以為周巖人應該也沒什麼事。
但哪知,李老闆玩具廠倒下去後,對周巖的工廠誘發不少禍害。他的工廠,此時正面臨生存危機,瀕臨倒閉也就差那麼幾步了。李老闆一走,許多做生意的人受到牽連,也跟著夾帶私逃。這樣,業務上已經混亂的賬,誰會起同情心,給你支付。一大筆款追不回來,周巖的工廠還敢不敢接單做下去?沒錢了,工人的工資又該怎麼辦?要不要先開除部分員工,但這樣做會涉及到合同賠償的問題,又該怎麼處理?這些,我還一無所知。
我在家休養了近十天,終於可以下床走動。雖然走路時,我還會拐瘸,但能下床活動是個莫大的安慰,這意味著我離正常上班不遠了。
有一天,錢友橋來探望我。基本隔一兩天,這個帥氣的中年就會找我一次。我也奇怪,我爸跟小西如果認為我搞同性戀,為什麼他們對跟我親近的老錢卻沒半點防範,起半點疑心。
家人如此信任老錢,其實也有道理。我跟他都五六年朋友,大家未曾越軌過,要發生早就發生了。我家人這段時間對老錢特別友好,尤其我爸,總覺得老錢是我的長輩,希望他教育我,引導我。事實上,老錢做事也很得體,除了那次突然摸我私處外,他沒再做過分的事。
今天,老錢跟我聊了一小會後,我爸突然拉了老錢到他房間私聊。此時我媽在廚房張羅午飯,我一個人在大廳看電視。
我爸最近經常出門,我問他去哪,他也不說。我爸這今天詭秘行為,讓我不能不想到,他跟老錢是不是密談我跟周巖的事。這樣猜,我坐立不安,很想走過去偷聽。但偷聽是不道德的,我行動不便也容不得我這樣做。
我只能一個人假裝安心地看電視,真期待他們說的是別的事。
越是擔心哪壺,越是揭哪壺。老錢出來,心事重重,他扶我到陽臺看風景。顯然,他有話要跟我說。
“小劉,有些話真不知怎麼開口跟你說。”老錢神情凝重。
“說吧,該來的始終會來。”看他臉色,我料到。
“你爸剛才叫我幫忙聯絡,替你找個心裡醫生。他說你心理有問題。”老錢平淡地說。
“什麼?”這超乎我想象。
老錢見我驚愕,望了望大廳,發現我爸媽都不在,然後輕聲說:
“你爸說你在搞同性戀,說你心理不正常,拜託我找人替你醫治。你也是!你怎麼能讓他知道你跟周巖的事。”
“我沒對我爸說過什麼,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認定我是同性戀。我每天都跟我家人在一起,我沒找周巖。”我跟著老錢小聲說。
“但是,我從你爸的語氣裡,聽出他很肯定你跟周巖的事。”
“你沒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