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停歇,夜晚的城市洗去了煙塵,難得散發出一種清新的自然氣息。只是空氣冷的讓人發寒,一直滲透到了骨髓,順帶著一陣陣刺痛感。
秦悠躡手躡腳地開了大門,秦衿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
“哥……”
秦衿回過神,一下子轉頭看秦悠。黑暗中他的眼睛還是敏銳閃亮。兩個人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秦衿張開雙臂,圈住走過來的秦悠。
沒有溫度,門內門外的人都是一樣的冰冷。
可縱使是這樣沒有擁抱的溫度,只要能讓人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也會覺得很溫暖。
第二天秦振高和曹媽媽兩個人都沒有去上班,顯然是昨天已經商量了一個晚上,一家四個人坐在飯桌前,臉色都差到極點。
最終秦振高說決定讓秦悠出國去唸高三。
秦悠搖搖頭,懇求地說:“我去外地讀書,別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好不好?”
“你們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秦振高皺著眉看他們兩個人。
秦衿一夜沒睡,雖然疲憊不堪,卻顯得十分冷靜。他道:“悠一個人在外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出事的。如果真的要出國,就讓我去把。”
“秦衿你給我閉嘴!”曹媽媽突然怒吼起來,聲音尖得讓人受不了。她狠狠地瞪了秦衿一眼,又指著秦悠說,“你剛剛才考上J大,秦悠呢,整天不知道在學些什麼,不上不下,半調子晃盪。你這樣還怎麼考大學?趁早出去算了。”
秦悠被說的把頭低下去了。
“媽,你怎麼這樣說悠?”秦衿也生氣了,“悠那麼優秀,為什麼這樣胡亂地批評他。”
“哥,你別說了。”秦悠抓住秦衿的手。
“把手分開來!”父母兩個人同時朝他們吼叫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兩隻握緊的手。
兄弟兩個人趕緊鬆開手,秦衿苦笑了一下道:“你們就這麼見不得我們在一起?”
“這是亂倫!是變態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幾個人對峙了一會兒,僵持不下。
秦振高最後看了他們一眼,拉住秦悠把他從座位上拽起來:“走,拿好膩的身份證跟我去辦護照!”
七月的盛夏,綠色逐漸枯萎。
伴隨著滾滾熱浪,突然之間便超前地看見一片蕭索之景。
等秦悠和爸爸從公安局回來的時候,秦衿和曹媽媽已經不再了,聽秦振高說,是去南京了。秦衿的手機還放在桌子上,看來什麼都沒有帶回去。
秦悠的心涼到谷底。
“要不是你是我兒子,我真想把你們扔到街上不管你們了。”秦振高說完就憤怒地關上房門,留下一長串摔門的聲音迴盪在客廳裡。
突然之間,秦悠和秦衿就這樣斷了聯絡,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不見了一樣。
秦振高不允許秦悠碰一切通訊工具,他甚至把電腦帶回家裡工作,每天無時不刻不在看守自己,秦悠整天過得如同監禁了一樣。
護照要兩個多禮拜才能批下來,秦振高說盡快讓秦悠出國,到那裡再把接下來的一切手續辦好,總是就是儘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讓他們兄弟兩個人用不想見。
“爸,那我以後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哥?”
秦振高緩慢地把頭從電腦螢幕面前抬了起來,;冷聲道:“那天你不再有那種變態的思想,只把你哥當一個兄長的時候你就可以看見他了。”
秦悠搖搖頭,張開口又緘默不語。
“告訴我你不喜歡秦衿。”秦振高看著他,“說啊,說了你就能看見他了。”
秦悠再度搖搖頭。
明明是那麼炎熱的夏天,秦悠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你說不說!”
“我說不出……”
“混賬!”秦振高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客廳裡震天響。
接下來的日子便如同空白的書本,一頁一頁沒有任何的內容,蒼白而單調。護照很快就發下來了,秦振高帶著秦悠去訂了機票,決定後天就走。
到賓夕法尼亞州,有留學機構會負責接應,住宿和教育都會承包辦理,只要付足夠的錢就可以了。
看著機票上的登機時間,秦悠沙啞地問道:“我哥會來送我嗎?”
“沒可能。”
“我就見他最後一眼可以嗎?”
秦振高揚起手又準備扇他,秦悠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行淚從眼睛裡面流了下來。
“爸,我就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