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抬頭,他的唇就貼在了許頤的額頭,而旁邊的文景和路南對著許頤的方向露出壞笑,那邊的肖啟航很是無奈地一個苦笑。
照片就此定格。
事後,他們又規規矩矩地照了一張正常一點的,可是這一張照片卻沒有被刪除,而是同樣被洗了出來,一人一張。
對於每個人來說,這張照片上,似乎都寫滿了大家對於這段生活的回憶。
晚上,全班同學坐在一起吃飯,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還玩起了年輕人最喜歡的國王遊戲。原來玩著玩著,都是其他同學的事,可是後來”戰火”就蔓延到許頤他們身上了──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不好,被點名的是許頤和周祀。那個拿到國王牌的女生就是施璐璐,也許一開始她也有些畏懼周祀他們,可是現在都已經是畢業最後的一頓飯了,而且大家都喝了酒,氣氛正濃烈,文景他們又起鬨讓施璐璐不要客氣,施璐璐就讓許頤坐在周祀的腿上主動給周祀哺酒。
眾目睽睽之下,許頤當然不想做,可同樣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玩這個遊戲,如果許頤拒絕的話,那就太掃興了。許頤也顧不得那麼多,端起那杯紅酒,喝了一口含在嘴裡,然後移過去坐在了周祀的大腿上,周祀全程都不動作,只是任由許頤行動,許頤知道周祀其實也有些故意的心理,他紅著臉湊過去吻住周祀的唇,周祀倒也配合,張開了嘴,讓許頤喂酒──當然不可能全部都喂進去,酒從兩人的唇間溢了出來,更顯得淫靡──許頤想要就此作罷,可是周祀卻不放,舌頭纏住他的,一隻手放在許頤的腰上,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已經完全變質了,本來只是喂酒,現在卻是實打實的法式深吻……
周圍在看得學生一開始是在起鬨吹口哨,後來都覺得……這個情景真是TMD太香豔了!明明彼此的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可是光是看到兩個人交纏接吻,似乎都能感覺到其中的火熱,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都因為這一對的纏綿而上升了……也有幾人受不住流下了鼻血,被人取笑了。
周祀放開許頤的時候,許頤覺得自己大腦都快要缺氧了。
意識清楚了以後,許頤推開了周祀──這人實在太惡劣了……明明只是在玩遊戲啊,幹嗎最後弄得好像要……許頤的臉紅得和西紅柿似的。
其他人也看出了許頤的尷尬,他們也看夠了熱鬧,馬上大家都轉移了注意力,繼續玩下面的了──有些熱鬧,看也要有個限度。
遊戲玩夠了,大家又聊起來了,大多是回憶高中的生活──三三兩兩關係比較好的坐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有人哭起來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有了第二個下面的還有……不管進這所學校是有多少的功利性,不管在這個班裡又有多少另外的心思,可是人還是人,總會有好朋友的,總會有一些美好快樂的回憶的。而分別總是讓人惆悵和傷心的。
許頤看到他們,才知道,原來眼淚也是會傳染的。
路南和文景站了起來,走出去了,肖啟航也跟著他們去了,許頤看看周祀,然後拉著他的手也走出了餐廳。
在木頭走廊的盡頭,對著一個小小的池塘,文景和路南盤腿坐在那裡,肖啟航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靜靜地站著。周祀走過去,拍了拍肖啟航的肩膀,肖啟航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許頤站在一旁,看著這四個人──不管這四個人的相處模式是怎麼樣的,他從來沒有懷疑他們不是好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並不是什麼貶義詞,如果說當初周祀找到許頤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味,而在許頤眼裡,這四個人身上也有同類人的氣息。
“決定了嗎?”周祀看著肖啟航。
“嗯。”肖啟航輕聲道,“英國那邊的手續已經辦好了。”
周祀又看向坐在木板上的兩個,“你們呢?”
“我只能北上進京了,“路南撥出一口氣,“就我們家,怎麼也會把我弄進去的。”
文景沈默了下,“不要問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去做什麼。”
肖啟航望著周祀,“真羨慕你啊,你能選擇一條自己要走的路,還有一個可以陪你的人。”
許頤知道那個”可以陪你的人”是指的自己。
他們現在在談論他們的去向,高中畢業是個分界線。有許多事並不是只有到了大學畢業才要做決定的,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大學又是另一門工程了,他們需要經營的地方更多。
許頤不是沒想過高中畢業以後大家真的會各奔東西,可是真的面臨的時候,心裡總是不好受的。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