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問他為什麼不去。他笑著說:“你比苗疆姑娘好看多了。”
早知道小白一人在家過年,我昨天應該把他留在我家。如果他留在了我家,我爸興許不會把我攆走,我也就不會看到Tina去陳天瑾家,興許我和陳天瑾便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會走到這一步?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原來這麼寬宏大量。
到頭來,居然還想著要和他在一起。我真是無可救藥了!真想抬手再給自己一巴掌。
小白在他家廚房裡折騰出一鍋粥,端了一碗放在我面前。我呆坐在餐桌前,茫然不知所措。
“安然,”小白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吃點東西。”
我沉默半晌。
“有件事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小白幽幽道,“昨天夜裡,我接到唐露露電話,她說你在外面,她一時脫不開身,所以讓我去找你。”
“哦。”
“她還跟我說,你從陳天瑾家裡跑出去,陳天瑾很擔心,所以才打電話給她。”
陳天瑾應付Tina之餘,還有精力給唐露露打電話。我禁不住要佩服他。
“安,你不要這樣絕望。他其實還是關心你的。”
我不想思考這種問題。這種時候,只有避重就輕:“白你不會找了我一晚上吧?”
小白突然紅了臉:“沒什麼的。”
下著大雪,又是三更半夜,還找了那麼久,換做是我,恐怕沒那麼多耐心。好容易找到了人,卻又失了初吻。我可真不是人!
“吃點東西吧。”
我攤手:“沒筷子。”
小白“啊”了一聲,猝然起身,險些撞翻了椅子,他穩住椅子,對我頗尷尬地笑了笑,匆匆進了廚房。
真是不會照顧人。我笑著搖了搖頭,又想起了生病時被陳天瑾悉心照料的日子。我大抵是腦子凍壞了,竟然衝廚房喊道:“白,有鴨蛋麼?”
“啊?哦……有的。”
我攪碎了鴨蛋,拌進稀飯裡。蛋黃混著稀飯,看起來像是一團漿糊。為什麼陳天瑾弄得就不會這麼難看?
小白推了推我:“你在發什麼呆?”
我回過神來,攪了攪稀飯問他道:“噁心嗎?”
小白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快吃啦!”
我嚐了一口,又給推開了:“我吃不下。”
“那我去下水餃。”小白又鑽進了廚房。
我伏在桌上,靜靜看著他殷勤的身影。
也許很多年後,會有一個這麼賢惠而漂亮的妻子,在下著大雪的冬天,忙忙碌碌為我準備早餐。
而陳天瑾,想必是忙裡忙外伺候嬌貴的Tina。
再相見,已成為曾經的師生,如今的路人。
一陣倦意襲來,我闔上眼睛,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想讓小安然和小白上床,大家介不介意?
老規矩,不介意的舉左手,介意的舉右手。不舉的……自重
chapter 40
從夢中驚醒,我擦了擦滿頭冷汗,發現自己躺在小白臥室裡。一扭頭就看見小白伏在床邊睡得死沉,床頭櫃上有一碟冷掉的水餃。
驀然想起我在咖啡店裡休息時,小白還在寒風裡徘徊。那個難熬的夜晚,最痛苦的人是小白才對。我可真是沒有良心!
我把睡死過去的小白拖進被子。小白哼哼兩聲,攬住我輕聲叫道:“安……”
我大驚:“死白,你竟然裝睡!”
正要暴起,一雙冰涼的手伸到我腰間。我一個激靈,縮到了床邊。
小白一個人睡了間好大的房,一張好大的床,我這麼一縮,中間空出一大片。小白摸著中間的空檔,抽泣一聲,無助地呢喃:“安,你在哪?”
我心裡一酸,歉疚感鋪天蓋地襲來。蹭回去抱住他冰塊似的身子,抹乾他眼角淺淺的溼痕,越發覺得虧欠他太多。
真真是同窗十五年,佔了我生命的八成,有歡笑沒有淚水,有鼓勵沒有奚落,有付出沒有回報。他究竟是本著怎樣的心態對待我這麼一個無良的損友?
懷中的人略微有些掙扎,漸漸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渙散的瞳孔漸漸聚焦,突然流出異色,驚得險些退掉下床。
難得見他失態的樣子,我調侃道:“我剛剛準備對你不軌,誰料到你醒得這麼快。”
他眼神有些張亂,臉是騰地紅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