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受虐狂。
被兩人拋棄的安德魯靠著半支胳膊的支撐站起身來,好像他需要再去一趟醫院檢查一下他的病情是不是更嚴重了。
“不過為什麼你們兩個人不來安撫一下我這個傷員,反而一路追逐打鬧玩得不亦樂乎呢?還有沒有人道主義精神啊!”
安德魯的內心不斷咆哮,剛要張嘴說句話,抬頭瞅見那位中年大叔已經拿著鞋招呼道許松的腦袋上去了,“這是要出人命啊……”安德魯被許明知的動作嚇得半死,果然,下一刻他聽到了許松鬼哭狼嚎般叫喊聲。
“打人啦~沒天理啦~要出人命啦~”
帶著足足的尾音,拐了好幾個彎的叫喊聲引得安德魯張大嘴巴注視著他從未見過的這一幕,只見許松揮舞著雙臂在前面帶頭跑,時不時地跨過沙發茶几等障礙物,還不停地將房間中擺飾的小件物品往身後扔,而緊跟在他身後的中年男人一把扯掉許松扔過來的西裝外套,手中的拖鞋再次命中許松的後背,激得許松又是一陣陣的嚎叫。
嗷,疼,真疼。
感同身受的安德魯覺得許松每喊一句,那位中年大叔的拍打就像是落在自己頭上一樣,只是想想就覺得好疼啊。
安德魯剛要上前一步做出拉架的架勢,突然被一個橫飛過來的物品嚇得連忙退後兩步。低頭一看竟是剛剛被中年男士一直拿在手裡的拖鞋,中間的摺痕顯而易見,腳後跟的位置更是因為男人長時間用力攥握而發生變形,現在正扭曲著身姿躺在安德魯的腳邊。
剛要感嘆一句這中年男士手裡沒有了“施-暴-武-器”,總該停下腳步緩一緩吧,沒想到還沒等安德魯喘口氣的,那邊許明知又拿起沙發上的靠墊,一個斜拋直衝許松的屁股而去,頓時許松的嚎叫聲又太高了八度。
陶陽榮上樓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雞飛狗跳的場面。
眼瞅著已經暴走的董事長已經在失控的邊緣,陶陽榮趕緊上前幾步拉人。
這可不是在方圓好幾裡都沒有人的許家老宅那邊,現在房門大開,高聲說一句話都能引來周圍鄰居的圍觀側目,這場“戰役”若是再持續下去,估計明天報紙上社會版的頭條就會是“父子之戰爆發!挖掘機技術哪家強?”
想讓許明知停下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陶陽榮連帶著自己也受了不少牽連,總算是把直冒火氣的許明知安撫下來。
陶陽榮剛想上前勸說許松一句,讓他先低頭認個錯,這事先不計較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沒想到許明知喘了兩口粗氣,一上來就先把許松貶低了一頓,“這就是你看中的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許明知對許松著手準備整頓公司的決定很是贊同,對來參加實習的人也是夾道歡迎,可這並不代表許明知能同意許松把實習生抱回家裡來。
許松的性取向一直是許明知詬病的地方,家中爆出的好幾十次“家庭…暴…力”有一大半是因為許松堅持稱自己是個同性戀,對女人不感興趣。
陶陽榮聽許明知這麼一說,抬頭往門口看去,果然看不見安德魯的身影了。就這麼一小會的時間,原本還在陶陽榮的身後被嚇得說不出話的安德魯應不見了。
許明知嘲諷技能全開,讓還沒來得及喘口粗氣的許鬆一下子嗆著了。
“反正你註定要斷子絕孫,呸,是絕孫沒有斷子,多說兩句我又不會傷得更重……”每次“狂歡節”一上,許松總會在心裡對自己說這麼一句,現在在滿地狼藉的客廳中站著,就是他一句話不說,許明知從他眼中也能看出某個堅定地目標正在一點點變得強大起來。
好像許明知的高壓棒槌政策反而起到反作用了?
許明知看著許松那個邪魅酷拽的小眼神,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對他不滿了?還想著要翻身?
下一刻也不顧旁邊是不是還有別人,許明知撈起腳上剩下的另一隻拖鞋又往許松的身上砸去。
他還不信這混小子他還治不了了。
許松哪裡會站著捱打,心裡還惦記著剛剛消失不見的安德魯,就著拖鞋飛過來的趨勢一個轉身像門口奔去,幾秒鐘的時間就不見人影。
這是,這是跑了?把父親大人仍在家裡,他自己跑出去找小情人了?
許明知氣得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你……你……”了半天愣是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陶陽榮低頭站在角落的位置,儘量不去看穿著襪子坐在沙發上的許明知,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並試圖以最快的速度向門口的方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