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頭卻見陵尹竹不僅耐心的等著,還每句都有一板一眼的回覆自己,謙覺得陵尹竹的恢復速度有點太過驚人。怕他只是硬撐,不由旁敲側擊道,“店裡這兩天事情真的不多,我都無聊死了,你可以不用急著來。”
他本來想說這鬼形勢一鬧,誰還有心情跑酒吧啊,但是話到嘴邊才發覺這個話引很不好。果然,陵尹竹這一句沒有搭腔。
謙左右想著,覺得有些東西大概在電話裡還能說說,見了面怕是還要難開口。
“阿竹……”謙難得支吾,“有時候我們所看見的事情未必就是事實的全部,如果你對一個曾經非常信任的人感到迷茫或者失望的時候,可以考慮去相信自己的直覺,你的心是不會騙你的。”
沒有得到回應,謙也沒辦法,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
“哥哥過來陪你好不好?”輕佻的態度又回來了。
陵尹竹聽見電話那頭似乎有人不知道做了什麼,隨後是謙不滿的抗議,“幹什麼!我想去哪你管不著!放開……!混蛋!”
陵尹竹聽著話筒裡打打鬧鬧的聲音,平靜的面容上掠過一抹詭異的神情,像是回憶懷念又像是憎惡不快著,複雜萬分。
“阿竹,你還在嗎?”謙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嗯……”
謙咬牙切齒,“我說真的,我可以來陪你哦,現在來也行,過夜也行!”
陵尹竹對於他的安慰還是有點感動,不由放緩了口氣道。
“沒關係,我很好,我要睡了。明天就回學校上課了。”
“明天?!你……”謙還想說點什麼,但他到底精怪慣了,知道現在勸說都是沒用的,只能無奈道,“好吧,有事給我電話,店裡真的不用急。”
“嗯……”
掛了電話,陵尹竹又靜坐在床沿發起了呆。身體很累,腦子卻很清醒,他就這樣睜著眼睛望著窗外,一直看到黎明破曉。
第二天早早的就洗漱乾淨去了泓銘,面對戰事的開啟,在學生群裡明顯引起了像浪潮一樣一波又一波由淺至深由小至大的躁動和興奮。
走到哪裡都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有的說,我家的誰誰誰得到的什麼什麼內部訊息,未來的戰事會往哪裡發展,主要攻打什麼什麼地方,派出什麼什麼部隊。
有的說,你那算什麼,我家的誰誰誰直接隨隊去了戰場,那裡的情況才幾天就有多少多少慘烈,我們多少多少厲害,對方輸的多少多少狼狽。
除此之外還有的話題就是關於泓銘的當家會長瀕臨垂危的訊息。
聽說花炎已經向P城所有的大醫院都發出邀請,來會診寧囈凝的病,可是因為到底是這麼多年的舊疾,又已經拖到了這個地步,幾乎所有的人都是搖頭搖手的反應。
陵尹竹走進教室,鍾毓馬上迎了上來。
“阿竹,你沒事吧?”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臉色。
陵尹竹擠出笑來。
“沒事,休息了兩天,現在很好。”
鍾毓可不這麼認為,陵尹竹雖然是平常的態度,但是那種給人的感覺卻好像缺了點什麼一樣。
還待再說,突然稍顯喧鬧的班級猛的就靜了下來。鍾毓看過去,驚訝的張大了眼睛。
低著頭把書從書包裡拿出來的陵尹竹看見一雙非常高階的休閒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順著其褲管慢慢向上看去,直到視線內印入一張蒼白憔悴的臉。
屬於花炎的。
見到陵尹竹淡然直接的對視,花炎竟然一瞬間有些遊移,他直覺的就偏開了目光,片刻後才勉強自己轉了回來。
無論有多艱難,他還是咬牙道,“陵尹同學,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花炎的出現在眾人一瞬的靜默後又想起的淅淅瀝瀝的議論聲。要知道,陵尹竹這個燙手山芋從進校第一天起就是於芯啊宋韻等人來接的,作為副會長的花炎完全是兩手一拍置身事外的感覺。
不過可以推斷,西羅駱瀾和沐沈西這樣闖進泓銘又全身而退,之後一片風平浪靜,還加上於芯帶領學生會眾來向陵尹竹道歉等等事情,如果沒有花炎的默許和首肯,也是不可能發生的。
四大聯校學生會一向都把自己學校的面子看的比天大,平時就算他校的人多瞪你一眼,也是要找時間說點損話扳回一城的,更不用提這次泓銘幾乎是被西羅當面甩了一巴掌卻還要把屁股厥過去給人踢一腳一樣。
這裡面的深意,很多人都是頗為不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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