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別硬撐著,愛管閒事的會說我們這裡虐待員工的。”
“那過幾天,我真的還可以再來上班?”
“你擔心這個啊。你放心,好好回家休息吧,我不會炒你魷魚的。”經理和藹道,“再說你工作以來一直沒有申請休假,這次是天意,就當給你補假了。”
“謝謝您。”凌零蹭到門口的時候,溫小樂也辭別了那兩個老外。
“這樣還能擠公共汽車?我打個車送你回家吧。”溫小樂伸出一隻手扶住身形搖晃的凌零。
這一次凌零沒有拒絕,也許是因為傷痛難耐。他勉強微笑著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咱們總算是普通朋友吧?更何況是舉手之勞。”溫小樂暗自得意。
到了八寶山,溫小樂扶著凌零進了那棟東西向的板樓,上到六層。凌零掏出鑰匙開了門,這一次他不好意思再把溫小樂拒之門外。
凌零住的是一室一廳朝西的戶型,又在頂層,面向著八寶山,肯定是這一代租金最便宜的一套了。房間是粗裝修,水泥地面,陳設也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寫字檯,一把椅子還有一個簡易衣櫃。除了電燈和廚房的那臺電熱水器恐怕再沒有別的電器。簡樸的可怕卻打掃得很乾淨,很少有單身漢的屋子能收拾得這樣整潔。
溫小樂把凌零扶到床上,在屋裡轉了一圈,問道:“這房子一個月多少錢?”
“房租800,煤氣、水電費另付,到了冬天可能還要再交暖氣費。”凌零的聲音有些虛弱,掙扎著起來走到廚房倒了兩杯白開水,“我這裡只有這個,你不要介意。”
溫小樂坐在床邊上的木椅子裡,接過水杯隨手放到了寫字檯上。杯子光潔如新,水清澈透亮,說不定凌零有潔癖,溫小樂胡思亂想起來。
凌零從寫字檯的抽屜裡拿出一個藥瓶,吞了兩個白色的藥片。溫小樂看見那藥瓶上沒半個中國字,就算是英文,他那點水平也看不懂,於是問道:“什麼藥?”
“止疼片。”凌零隨口回答。
“外國藥很貴吧?”
“嗯,好幾百一瓶。”
“這麼貴?醫院可真黑,跌傷了腿就開這種藥簡直是搶錢。”溫小樂憤憤道,“你腿傷哪裡了?我有哥們兒在醫院的,下次到他那裡看,肯定不貴。”
凌零顧左右而言他,從抽屜裡又迅速拿出了一個藥盒,說道:“我去下洗手間,你在屋裡隨便坐。”
溫小樂沒說話,雖然凌零遮遮掩掩,溫小樂還是看清了他手裡拿的東西:一種肛拴止痛藥,一般同性之間做愛做得猛了會用到。
四 金錢交易
“你男朋友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凌零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清楚的聽到溫小樂戲謔的詢問。
“你說什麼?”凌零吃驚地問。
溫小樂點起一支菸,像是玩味地看著凌零:“別裝清純了。你那裡傷得不輕吧?要不要我幫你上藥?”
凌零的眼神暗淡下來,扶著牆慢慢捱到床邊,趴下,把頭埋進被子:“你看出來了?”
“這有什麼的?我見得多了。”溫小樂問,“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長得比我帥嗎?”
“我沒有男朋友。”
“那你是出來做的了?”溫小樂反而鬆了一口氣,吐了個菸圈,“多少錢一次?為什麼那天不接我的生意?怕我給不起錢?”
“你誤會了。”凌零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他仍然堅持解釋,“是以前落下的病根,現在我做的都是清白的工作。”
溫小樂不想逼他,每個人都有不願說出的秘密,他不強求。對於凌零說的話溫小樂並不會完全相信,這世道誰又能對誰說實話呢?斗室內片刻寂靜。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凌零從床上抬起頭來,顫聲問:“咱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溫小樂掐滅了香菸掏出一張名片放在凌零面前。這名片是溫小樂平時應酬普通朋友用的,上面寫著“青年作家:溫小樂”還有他附帶語音信箱的一個手機號碼,這個號碼他從來不接,只聽留言,閒來無事才會從裡面挑一兩個熟的解解悶。“行,你當我是朋友,我就當你是朋友。什麼時候想起我,想找我聊聊或是乾點別的什麼,就給我打個電話。我今天下午還有點事,先走了。”溫小樂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猶豫。說完自行開門走了出去。
接下來幾天是五一長假,溫小樂帶著在酒吧裡認識的幾個外國朋友,圍著北京附近幾個名勝景點狂玩了一通,除了覺得英語水平突飛猛進,心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