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家很近了,他一身的水,確實需要處理一下。
二十分鐘後,雲帆一身水的站在穆非家的羊毛地攤上,穆非一言不發,直接上樓。
雲帆也只得跟上去。
穆非的臥室很大,估計佔了二樓的一半面積,一半是臥室,一半書房,開放式的,一律的黑白灰,簡明,簡潔。
雲帆進去就見穆非在衣櫃裡翻衣服,旁邊還站了一個保姆,看樣子是想幫忙。
“出去!”
那保姆看了雲帆一眼,出去了,還好心的順手帶上門。
很快,穆非把一套乾淨的衣褲連同內褲塞進了雲帆懷裡,然後又一言不發的轉身進了浴室幫他放水。
雲帆摸摸鼻子,老實說,他分明覺得他才應該是生氣的那個人,不是嗎?穆非騙了他,說自己病了,如果穆非沒有騙他,他絕對不會如此狼狽的站在這裡。
穆非這人其實跟葉修挺像的,彆扭起來簡直讓人受不了,以前是,現在也是。雲帆眼觀鼻鼻觀心,決定洗個澡換了衣服就離開。
洗完澡出來,穆非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是一套黑色的家居服,仍舊頂著棺材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肅穆氣息,讓人膽寒。
雲帆低頭一看他自己身上的,分明是同一個款,只是他的是白色的。
雲帆一出來,穆非就看呆了,雲帆沒有戴眼鏡,他赤著腳,一邊擦頭髮,一邊朝穆非走過來,嘴角帶著疏離而又淺淡的笑,神情隨意且坦然。
穆非看不到他的疏離,他現在覺得雲帆就是這套房子的主人,他差點匍匐跪舔。
呃,當然,這種事只是想想,因為他覺得就算他願意跪舔,也得雲帆願意讓他舔。
雲帆當然看見了穆非,不過他腳下沒有停,直接越過穆非就下了樓。
等穆非下來,就看見雲帆已經掏出了他的手機,正在打電話。
穆非咬牙,他特麼想過去把那該死的手機搶過來砸了。
外面還在下雨,雲帆的聲音在這樣黑壓壓的夜晚顯得很輕快:“是祁總嗎……啊,我現在被大雨困在穆總家了,麻煩你過來接我一下……是……好,再見!”
掛了電話,雲帆直接把手機遞給穆非:“謝了,你的手機也沒電了,不然我還想再打一個。”
“你怕我不讓你回家?”穆非又氣又覺得好笑:“還是,你怕我會對你做什麼?”
“我有怕嗎?”雲帆實事求是的道:“你敢說你叫人去幫我取車了?”
穆非又是一噎,的確,他早已把雲帆那該死的車忘記了,人現在就在他的地盤上,他還能想到別的才怪了。
“我是請你來吃飯的。”穆非說起這次請人來的目的:“我親自下廚,你能給我這個面子嗎?”
“給,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談談。”雲帆挽起袖子,一點都不見外:“我給你幫忙吧!”
穆非簡直受寵若驚!
為了這次請客,他一早就開始忙活了,家裡準備了很多菜,都已經經過了初步的處理。
穆非會做菜,剛進部隊的時候,他們新兵連的連長得了穆老頭得指示,只要他一犯錯,就被趕到炊事班去磨練幾天,廚藝就是那個時候學會的,生生把他從刺兒頭磨成了新兵連的尖子兵。
當然,他做的菜肯定上不了檯面。
雲帆會做的也都是家常菜,進到廚房一看,他被穆非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穆非是要做幾個人的量,每樣菜都準備了很多,一小盆小龍蝦,一隻胖魚頭,一大塊牛肉還沒切,還有青菜堆得跟小山似的,好像已經洗過了。
果然是炊事班出來的。
“你還有客沒到?”雲帆把牛肉在手裡掂了掂,至少兩斤。
穆非難得臉紅:“我沒有做過兩個人的飯。”
雲帆不再說話,找了乾淨的保鮮盒和塑膠袋把牛肉以及其他幾樣菜都裝起來放回冰箱,最後就剩下小龍蝦,魚頭和一小盆小白菜。
穆非搓搓手:“我……應該做什麼?”
“有幹辣椒和蒜頭嗎?”雲帆問。
“應該……有吧!”穆非側身從雲帆身後過去,彎腰在櫃子裡翻材料,家裡平時都有保姆做飯,各種食材都有。
他找到一個蒜頭和兩根紅色的幹辣椒,臉上帶著喜悅:“真有!”
雲帆翻個白眼:“太少!”
穆非又抓了一把幹辣椒一個蒜頭:“現在呢?”
雲帆搖搖頭:“你不是大營長嗎,怎麼這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