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都知道他就是個活土匪。
“……我。”那邊剛有人答應,陸景照著他心口就是一槍。
那人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陸景覺得不解恨的咬咬牙,“告訴你,你兒子已經死了,你斷氣前再告訴你,如果鄭暖陽找不回來,鄭揚威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一個私生子,全都活不了,老子讓你斷子絕孫。”
陸景轉頭往外走時交待下面的人,“吩咐下去,這幾處給他們斷糧斷水斷電,哪怕是條狗邁出這個門檻一步也給我一槍蹦了。”
陸景說完話低著頭走出去,葉競成直接奔機場去了,他得把鄭暖陽的家給看好了。
鄭暖陽,陸景惡狠狠的想,你他媽不回來老子把你們東邦那一窩王八蛋全嘣了!
驚鴻再醒來時天色很暗,睜開眼時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葉競成。
“……哥,暖陽他——”他叫了一聲就想坐起來。
“你再躺會吧,鄭先生和蘇先生在盯著。”葉競成站在窗邊向外看,見他醒來走到他身邊再次把人按下,溫和的說。
“找不到是嗎?”驚鴻咬咬唇,“我睡了幾個小時?”
“……兩天。”
搜救泛圍已經從三百海里擴大到五百,日夜迴圈的找。
仍然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驚鴻頹然的躺在床上,放棄再坐起來的念頭。
葉競成看著驚鴻用手捂住臉,極緩慢的側身,慢慢的把自己蜷成一團,什麼聲響都沒發出來。
“驚鴻——”葉家大少坐在一邊,伸出手摸摸驚鴻的頭髮。他想說:哥哥在這,驚鴻。可是他知道現在對於驚鴻而言,誰在也沒有用。
他不擅長安慰人,但他經歷過陸景的生死,所以也說不出什麼生死由命的話,於是只能這麼緩慢的一遍一遍的順驚鴻的頭髮。
驚鴻平靜下來的時間比他想的短,幾分鐘的輕輕顫抖後,他就平靜下來了。
再次坐起來,背脊挺的筆直,彷彿那樣就一切都打不倒的樣子。
“哥,我得去看著,海上風大,他說讓我照顧好叔叔他們,他還說讓我等他回來。”
“……好,我陪你。”
與鄭暖陽在一起的十年,就這幾天過的最快,驚鴻覺得幾乎是喘一口氣眨一下眼就是一天。
幾乎是不累倒就不會睡覺,一直站在船上看。
看海面,那幾乎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託。
不管是多久,專家都推斷已經沒希望了,他仍然不肯放棄。
他不說停,就沒有人敢停,搜救還是在進行著。
從鄭暖陽落海開始,驚鴻除了最開始片刻間的失態後,在後來那半個月找人的過程中,他連一滴眼淚也沒掉。
他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臉色蒼白的像個鬼,唯獨一雙眼,在盯著海面時亮的像會發光一樣。
根本就不能死心,時間一點點過去,驚鴻的希望由快點找到人變成不斷的祈禱不要找到人。
找不到,還有可能被水沖走再被別人救起來。
如果找到了,就一點希望也沒了。
直到半個月後,先回國的鄭春年一個強硬的電話:“回來,暖陽找不到,不要他的家業你也保不住。”
蘇辰風站在鄭春年旁邊,聽到鄭春年這樣說話眼又是一紅。
這個許多年以來鋼鐵一樣意志的男人,這些天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
“春年,你別這樣和驚鴻說話,他心裡難受。”
“不這樣說,讓他站死在那裡嗎?”
如果可以,他們也不會提前回到東邦總部,但眼下鄭暖陽十幾天找不到,怎麼可能再讓那群混蛋得逞了。
聯合起來的是鄭春年叔叔那一脈的四個兒子。
四家加起來二十多口人外加保鏢和僕傭,陸景聽到訊息後親自帶著人架著重型機槍把人都堵了起來。
驚鴻接到電話時已經在船上站了一夜和一個白天,然後他手裡面握著電話又站了一整夜。
葉競成基本上都看在驚鴻身邊,他發現他沒脾氣的弟弟從醒過來開始,簡直就變成了一個鐵人。
沒有情緒、不知疲憊。
只剩下冷靜。
那麼冷靜,甚至連第二天早晨直升機來接他們時,他吩咐了人繼續搜救外,走時連頭都沒回。
從機場出來時是蘇辰風過來接的,葉競成打過招呼,自己離開了。
“叔叔,我現在反而希望找不到他了。”